房间内陈严双手握住步枪正准备突刺上前与折磨他的三人拼命,房门突然打开,马向学大喊着“住手”冲了进来,劈手夺下陈严手中的步枪,盯着他的眼睛说:“这是被俘训练,你合格了!”
陈严怒不可彻,挥拳向马向学的面门砸去,马向学竟然毫不抵挡也不躲闪,任由着一记重拳向自己袭来,然后精神高度紧张的陈严失去了目标而放松下来,四肢脱力再一次晕死过去。
天亮了,选训队的宿舍却格外安静,雷打不动的早操也没有进行,战士们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不由得回想起惊魂的一夜!
王平对于审讯一句话也没有回答,被人呛晕了好几次,咬牙硬抗了过来;丁聪一整晚都是胡搅蛮缠,于是受到审讯者拳脚上的招呼,落了个鼻青脸肿;沈逸飞在军校时听说过令无数特种兵闻风丧胆的被俘训练,所以审讯一开始就发现端倪,然后开始对审讯者进行套话,想要确定对方属于哪支部队的,却因此受到了格外关照......
被俘训练,从心底击垮战士们的信心,让他们彻底放弃希望。而战士们最应该坚持的是,生存、反抗和保持忠诚!活下去,逃出来,并牢记自己的军人誓词: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审讯战士们的人来自武警的特战部队。武警的特战部队配合飞鹰特种侦察大队为战士们进行被俘训练,就像李少游曾经客气的对武警中校说的“麻烦你们配合”一样,因为对自己人下不去手,所以飞鹰也会配合武警进行训练,互相帮助。
早饭时间战士们被集合起来,马向学看着队列里神情恍惚的战士们于心不忍,想要解释一下,却终归没说。他愧对战士们的眼神,所以昨晚自己“中弹负伤”后赶紧装晕过去,马向学无法承受陈严焦急关切的目光,他怕自己演不好而真情流露。
他看着陈严,原先不论多大的训练强度,陈严的眼睛里永远都是炯炯有神,经过一夜摧残,陈严此时眼神涣散!
吃完早饭还是没有进行正常的操课,马向学告诉战士们今天休息,却绝口不提入队仪式。
回到宿舍里,陈严一言不发,丁聪说起一晚上的遭遇,大倒苦水,牢骚满地。同样被整惨了的沈逸飞却安慰他,说:“别抱怨了,这一切训练目的都是为了从实战出发,包括外军的很多特种部队都会有这样的被俘训练。”
丁聪立刻嗤之以鼻:“为了训练就可以不顾我们的人权,随意践踏我们的人格,摒弃我们的尊严?”
沈逸飞淡淡地说:“这是为了让我们提前适应残酷的战场,以让我们面对更恶劣的环境。”
丁聪自怵人家是军官,不合适激烈的与其辩论,只好小声的嘟囔一句:“毫无人道!”
沈逸飞坚定的说:“因为我们是军人!”
不等丁聪反应,陈严却心中无名火起,从床上站起来几步跨到沈逸飞面前大声说:“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一名军人!如果这就是特种部队,我也不稀罕加入。”
沈逸飞抬头扫了愤怒的陈严一眼,然后失望的摇头,说:“看来你还不懂‘军人’二字所承载的意义,你也不配‘军人’这个称呼!”
沈逸飞的话说重了,对于陈严恰如当头一棒把他打懵。陈严感到委屈,自己经受了如此多的磨难才走到如今,考核演习中长途奔袭飞鹰指挥部、三名孤兵与整个飞鹰参演部队肉搏并干掉指挥员李少游、选训队的残酷训练一次次的咬牙硬抗过来,现在竟被沈逸飞轻描淡写的一句“你不配”给否定了!
陈严彻底愤怒了,一把揪住沈逸飞的脖领子把他从床上提溜了起来,右手握拳举过头顶,厉声逼问:“你说什么?”
王平和丁聪吓了一跳,赶忙跳过来拉开陈严。
沈逸飞却分开拉架的两人走上前面对陈严喷火的眼睛,迎上他高举的拳头,毫无惧色。他说:“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仨以最小的年纪在选训队坚持下来,是条汉子。可惜你陈严是个只敢炫耀微不足道的拳头,却不敢承认自己弱小的孬种,我看错你了!”
陈严在丁聪和王平奋力的拉扯中依旧往前冲,嘴里嘶声怒吼:“我不是孬种!”
宿舍门突然被推开,响起一声炸雷般的爆喝:“王平和丁聪放开,看他想干什么!”众人回头看去,李少游和马向学已经闪身进入门口。
失去束缚的陈严不再理会沈逸飞,握紧拳头又冲向这次的始作俑者李少游和马向学。
李少游微微侧头躲过陈严的拳头,陈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再一次举起拳头往上冲,却被王平拼命的抱住腰身。
陈严挣扎了一会没了力气,李少游示意王平放开,上前给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柔声说道:“我理解你的怒气冲冲,今天无论你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但是,我们每一个飞鹰特种兵都经历过残酷的被俘训练,包括我,也包括马向学!”
一旁的马向学赶紧点头示意没错。
陈严气呼呼的不看他,李少游把他的头扳过来面对自己的视线,接着说:“也许你们会觉得训练不人道,可是当战争发生,没有人会给你们讲人道!并不是每一支军队都像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样严格执行《日内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