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其实不知道,这次二十四小时的按图行进是入队的考核,在不知不觉中飞鹰大队对战士们的基本能力掌握了!
凌晨五点,陈严还在做着一条蛇追他的梦,他跑啊跑,在一处断桥前停住了脚步,回头面对追他的狂蟒准备上前拼命。
哪知巨蛇却幻化成一名白衣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白衣女子开口说话了:“小女子白素贞,公子这厢有礼了!”说着轻飘飘的道了个万福。
陈严眼睛都直了,正想上前来一出“新白娘子传奇”,可是刺鼻的酸涩味让他无法上前,他心说:蛇都是这么腥臭的吗?不过这好像不是腥臭。
突然,宿舍门口上悬挂的喇叭拼命地叫了起来,是紧急集合号。楼下传来马向学的高喊:“紧急集合,着一号装备!”睁眼再看宿舍正中,有一个发烟罐正“哧哧”的向外喷洒着某种气体,陈严抽了抽鼻子,大喊:“我靠,是催泪瓦斯弹,快跑啊!”
战士们冲下楼集合列队,上一次紧急集合是因为有事情需要宣布,今天又是为什么?
李少游看着队列里,战士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物理意义上的泪流满面,被催泪弹熏得。陈严狂打三个喷嚏,却感觉鼻子根依旧发痒的难受。
李少游笑着说:“不错,同志们紧急集合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啊!想抓几个末尾的都抓不到。”
战士们大翻白眼,您老人家如果扔杀伤弹的话,我保证我们的速度会令兔子都望尘莫及!
李少游接着说:“叫大家起来也没别的事,昨天大家都累够呛,所以早早的睡了。老话说,疯跑尿炕。我主要是怕大家睡过头忘记起床上厕所,所以好心来提醒你们一下!”
队列里的战士们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右手用力把抱在胸前的95式自动步枪的上机匣捏的“咔哧咔哧”响,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可怜陪伴战士们多日的无言战友遭此蹂躏!
李少游说:“没事了,大家上完厕所赶快去睡觉,天亮后还有很多训练呢!”
战士们大喊“杀!”声准备一哄而散,马向学却伸手拦住他们,说:“就算回去催泪弹的烟雾也未散去,睡觉是别想睡了,不如就现在开始训练吧!”
战士们再一次把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捏的“咔哧咔哧”响,马向学毫不在乎投来杀人般的眼神,大喊一声:“向左转,左后转弯。跑步—走!”
现在刚刚开春,训练场边不知由哪一年度的战士们栽种的花木开始争奇斗艳了,寒风依旧料峭,向阳顽强盛开!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但是看到也会让人心情愉悦。
这批花草在特种大队刚刚组建的时候规划的是种了些月季、杜鹃、木棉花之类的,后来因为飞鹰大队并没有园艺技能的训练,又因为战士们忙于训练疏于打理,慢慢地就被淹没在杂草中。后来大队长林士斌索性让战士们去野外训练的时候遇到漂亮的野花就采种子回来,久而久之,这片花丛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跑完一个不知道几公里的五公里越野,马向学把战士们带上了训练场,战士们看着比老部队的四百米障碍大上好几圈的一组障碍目瞪口呆,陈严看向障碍区旁边停靠的一辆消防车,心里有个疑问:消防车来这里干什么?
当陈严翻过几项障碍跑到铁丝网前边时瞬间惊呆了,这是真正的铁丝网,上边的铁丝上还有很多倒刺,下边也不是沙地,而是污水坑!
陈严还在愣神间,一旁的马向学催促:“你过不过,不过马上滚蛋!”
陈严用力吸进一口气,屏住呼吸飞扑了进去,污水四溅,也溅了马向学一身。
马向学刚想呵斥,第二个人也赶到,照着陈严有样学样的飞扑进去,他立马闭了嘴远远的躲开。
铁丝网下的水池里可不单单是污水这么简单,其中还被“细心”的飞鹰大队加过料的。污水冰冷刺骨,陈严把枪横担在屈起的手肘里向前爬,手里似乎摸到一块滑腻腻的东西,抬起手一看,首先一股恶臭味扑鼻,大脑里电光火石般分析片刻,这是一块排泄物。“啊呜”一口,把昨夜的饭吐了个干净!
陈严在爬行中感叹,这段铁丝网怎么这么长啊?他抬起头来换了一口气,却感觉头被卡住了,再一挣扎感觉是上边的铁丝网倒刺勾住了头盔的蒙皮,陈严用力低头“哧啦”一声头盔蒙皮划破,他的口鼻却深深的埋在污水中。
就在此时,荡漾的污水冲到池边又折返回来,一大口污水灌进去,呛的陈严剧烈咳嗦起来,他更惊慌了,躬起身子,“哧啦”一声铁丝又在他的后颈处开了一道口子,他开始在污水坑里手舞足蹈起来。越紧张越想大口呼吸,陈严连吞好几口污水,一股呕吐感袭来呛到气管,瞬间因窒息失去意识!
后边的沈逸飞见陈严停下了,知道大事不好,昂起头大喊:“别停下,往前爬,爬!”
陈严不为所动,他的脑袋已经耷拉到污水里了。马向学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的目光,但却很快消失不见,场边的医疗组已经准备前冲,却被马向学微微摆手示意暂不需要。
沈逸飞与陈严还隔着几个人,他用力拍了一把前边惊慌失措的丁聪,说:“19号,帮他一把!丁聪快推他一把,帮他爬出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