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这什么游戏中典型的炮灰反派角色啊。
尤那的表情不善,她身边的奥特姆的脸色更是难看,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有人凑了过来。
高大,强壮,大片的胸膛。
挺显眼的,是奥特姆带来的,他们的身上,仿佛都带着远东的沙漠气息,肌肉发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视线斜睨到尤那的身上,又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贵族,“难道这位公主配我们陛下,还有什么委屈吗?”
他的语气十分不忿。
“我们陛下愿意来求娶,就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别不知好歹!不过是个公主而已——”
“公主能给我们陛下当个侍妾都是高攀!如果不愿意嫁过来,我们的铁骑踏平这里,将公主抢过来,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到时候别说王妃,侍妾都攀不上,只能做个女奴……”
他的话没有说完,尤那就看到身边的人伸出了手。
奥特姆将她揽到身后,沉默上前一步。
尤那只看到他宽广的背部,以及一瞬间肌肉绷起的胳膊。
他无言的一把抓住刚才还喋喋不休的高大男人,将他的脸狠狠按在桌上,力道之大,让桌子上摆着的白瓷盘咔嚓一声碎掉。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犹如风雨欲来,压抑着蓬勃的怒气,“你再说一遍?”
听到了这个男人刚才嚣张的话,脸上都隐约地流露出不满情绪的贵族们,还没有直接发作,就看到了这出乎意料的发展,顿时表情都僵在脸上。
文化悠久并且崇尚礼仪的国家,贵族间擅长的是明争暗斗,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场面——
被紧紧抓住的头发,从额头流出的鲜血,碎掉的瓷盘,以及顺着桌布晕染开来的血迹。
一片死寂。
然后不知道是谁先爆发了尖叫声。
尤那仍旧平静,在奥特姆的身后挥了挥扇子,探出头张望。
还没看清,奥特姆按住她的额头,轻轻将她推回了身后。
好吧。
尤那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老国王。
在晚宴还没正式开始时,一个一直野心勃勃并且恶名在外的年轻暴君,如此不考虑场合的直接动手,这发展实在是对一个醉心哲学和油画的仁慈老国王不友善。
这种行为会被视为挑衅的。但很符合一个暴君的所作所为——
但他怎么先对自己人动手了呢?
尤那暗中打量着老国王的表情,就感到奥特姆迅速的回过身来,他想握她的手,尤那看到还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的鲜血,顿时嫌弃的转过身。
奥特姆的表情似乎更加无措了。
他想了想,微微屈下身,视线与尤那平齐,如同宣誓般认真,“公主,我们俩的婚约,不会因为一些不会看场合的人乱说的话受到影响吧?”
谁不会看场合,不是他最不会看场合了吗?
“我是认真的向你求婚的,绝对没有任何不敬重你的心。”奥特姆绞尽脑汁,“自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
他想了想,郑重其事,“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会将王座分与你一半。”
他的目光转向其他臣下,提高了声音,“从今以后,我的荣光即是公主的荣光,我所有的成果与公主共享,我的国土会由我和你共同治理。”
周遭的人张大了嘴巴。
尤那感受到四周的目光,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你先去洗手。”
她不想和一个满手鲜血并且试图握她的手的人说话。
奥特姆顿时像得到了指令的大型犬一样,迅速的往外走。
他带来的其他大臣迅速的将餐桌边的人抬走,一场风波似乎已经结束,周遭的人都一副反应不过来的表情,却又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发展啊?这家伙忽然发作,说了这么一通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只是为了向公主表达忠心吗?
但无论怎么说,这事就这么轻轻揭过了,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这可是和他们国家国力相当,甚至隐隐更胜一筹的国家的霸主,他们两国之间。能够保持住表面的平和,维持住岌岌可危的状况,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
如果他突然发作,打破现在的状况。他们的国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奥特姆就是以残暴和战争出名的暴君啊。
“对了。”
他刚抬起脚,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扭过头,突兀的开口。刚松了一口气的人们又齐齐地屏住了呼吸。
“埃尔默王。”他的口气称不上是尊敬,“您难道能够忍受冒犯您的公主的人吗?”
老国王提着一口气,心惊胆战的看向他。
奥特姆垂下眼,抚摸着自己沾上血的黄金扳指,“我已经处置过我这边冒犯公主的人了,您呢?”
说完,他不等老国王回复,就大步往外走。
经过刚才冒犯尤那的贵族时,他忽然停下脚步,一脚揣在他的腿骨上。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惨叫声回荡在宫殿内。
奥特姆出去洗手了。
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