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初入新兵连(1 / 2)

军车七拐八拐绕出城区,陈严透过车厢蒙布的缝隙向外看去,现在已经行驶到到一处群山环绕的军营。

军车经过锣鼓喧天的军营大门,在一个大操场边停下,何为江从头车上跳下,扯着嗓子大喊:“所有人下车,提起行李,去操场边的白杨树下集合!”

所有人呼呼隆隆的下车,何为江喊破了喉咙终于把人归拢起来,陈严依旧脑袋四顾着观望,营区到处挂满了标语,欢迎新同志!一队身杆笔直的军人跑步过来,帮助何为江整理秩序。

何为江擦了一把汗,转身跑向不远处的张一鸣,报告:“指导员同志,新训一连接收新兵完毕,应到、实到32人,请指示!”

张一鸣还礼,大喊:“稍息!”随后何为江跑回新兵旁边站定,他走到不成队列的队列前面,敬礼,随即放弃了正常的讲评程序,说:“新同志们辛苦了,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现在我们进行行李点验、封存,接着分班,分完班后各班班长带你们去吃饭、洗澡、休息!”

点验行李,主要是查验一下新兵们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通讯器材,以确保初入军营的不安分的新兵的安全。很多人表现的老大不乐意,凭什么“搜”我的行李?

很快,一大堆手机电脑被翻了出来,甚至还找出一把刀,耍小聪明的人就算瞒过火车上张一鸣的眼睛,还是没有逃过新兵连的点验!

张一鸣安抚新兵们的情绪,大声说:“请新同志们放心,你们的手机电脑我们将会封存,并妥善保管,当你们下连时会还给你们。至于违禁物品,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会在你们离开部队的时候物归原主!”

嘈杂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开始分班,张一鸣点到一名新兵,再点到一名新训班长,这名班长就提起新兵的行李回各自班级。当所有人都被班长领走了,白杨树下只剩下陈严的时候,他纳闷起来,正想问张一鸣怎么不给自己分班时,一双大手提起陈严脚边的迷彩携行包,卸下他肩膀上的背囊,大手的主人说:“跟我走吧!”

陈严欣喜地跟上何为江的脚步,疑问道:“何教官,您不认识我了?”

何为江笑了起来,说:“认识,陈严。”然后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换上严肃的表情,说:“要记住,以后叫我班长!”

陈严差点撞上,随口“哦”了一声,何为江继续严肃地提醒:“回答问题要说‘是’。”

陈严一点就透,大声答道:“是,班长!”

何为江带着陈严把行李入库,被褥进屋,然后殷勤的端起早已打满水的脸盆让陈严洗手洗脸,最后带着他去食堂吃饭。

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现在不是饭点,但是炊事班却可以很方便的随时准备面条。何为江亲自给陈严满满地盛了一大碗,陈严苦着脸说:“班长,我吃不上啊。”

何为江佯装愤怒,说:“全部吃完!”虽然如今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部队里的那句“一个炊事班顶一个指导员”依旧被奉如圭臬。

当陈严洗完澡回到班里,何为江已经为他铺好了被褥,他艳羡地告诉陈严:“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将是你从军后唯一一次睡懒觉的机会了。”

车马劳累,又吃饱喝足。带着初入军营的不安与新鲜感,陈严沉沉地睡去。半夜不知几点,他听到了窸窸窣窣地起床声音,陈严好奇地翻了个身抬起头。

何为江小声说:“没事,你接着睡,又来了一批新兵,我去接一下。”

过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陈严眼都没有睁。

第二天早上,营区的起床号破天荒的没有响起,准时的生物钟让何为江按时起床。他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两名新兵,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整理完内务开始打扫卫生。

陈严醒了过来,看着忙碌的何为江,他也翻身下场要去夺何为江手中的拖把。

何为江闪躲着,小声说:“没事,你再去睡一会吧。”

陈严说:“我已经睡饱了。”

何为江对着他的床铺努努嘴,说:“那你先把你的内务简单整理一下。”

整理内务,陈严大学军训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他尽量把床铺平。整齐划一的内务是一个军人最起码的标准,虽然陈严的被子还像个面包,何为江却毫不在意,因为还有时间。

何为江打扫完卫生,又提起角落里的两支水壶,整理完内务的陈严再一次来抢夺。

何为江说:“我去吧,你又不知道水房在哪。”

陈严坚持道:“我总不能一直不知道啊!”

何为江笑了,交给陈严一支水壶,提醒他提在左手,走出班级给隔壁班的班长说了一声照看一下自己的兵,然后带着陈严向水房走去。

一路上,陈严和他并排,并努力回想着何为江教过他的齐步行进要领,笨拙的合上何为江的步伐。

何为江笑了,一路小声提醒陈严和过往的军官、班长打招呼问好。

隔壁的班长看着陈严的步伐,惊讶地对何为江说:“呦,老幺,你们班的新兵会走齐步啦?”这是部队平级间亲昵的称呼,何为江是一班长,一在军用呼号中称为“幺”,故称老幺。二班长、三班长或者排、连、营,依此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