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它的名字就是咒,它不配用这个名字。”五条家主最后留下一句,这才拂袖而去。
*
五条悟的周岁宴办得格外隆重,这次不仅咒术界的有头有脸的人都有出席,就连不少政商名流都来到了宴会。
五条沙织穿着华丽的和服,脸上挂着机械的笑,怀里抱着五条悟,作为主母接待着每一个到来的宾客。
而刚刚满一周岁的五条悟高兴地抓住了自己母亲的袖子,难得给这些吵闹的家伙好脸色。
五条家张灯结彩,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房间内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在寒冷的屋子里发出小猫呻/吟一般的哭声。
这个世界并不欢迎他。
五条沙织虽然作为五条家主母的身份回到了五条家,可她的地位却并不好,甚至不能住在主屋,而是偏远的小院里。
五条家主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去见她,而这个必要时刻只有重大节日,一年不超过五指之数,其余时间根本不会理会她,更不会见他。
只有五条悟在找五条沙织,却被五条家主和其他的佣人阻拦,拒绝让他靠近那里。
但五条悟毕竟是五条悟,在五岁那年,他竟然真的趁着佣人换班的空隙支开了贴身的仆人,找了个机会偷偷地跑到了五条沙织所在的院子外面。
这里的院子和前面完全不一样,虽然还完好,可面积狭小,透露出年久失修的陈旧感。
他感觉得到屋里有人。
一个是母亲,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十分微弱,像是小猫似的,有点从内而外的熟悉,可五条悟非常清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道气息的主人。
五条悟心里奇怪,却还是敏捷地爬上了墙,从院子外翻了进来。
他落下来的动静不小,那坐在廊下的瘦小身影立刻看了过来。
五条悟也拍着衣摆上的杂草,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孩子。
这个坐在廊下的小孩看上去比自己小很多,又瘦又小,长得却很可爱,一头柔软长到腰际银色长发,浅色的眼睛虽大却没什么神采,穿着的衣服却有些像是佣人穿的那种普通料子,和自己身上穿的这种完全不一样。
他是谁?
哪个佣人的孩子吗?
“悟!你怎么来了?”五条悟弄出来的动静把屋内的五条沙织给吵了出来,她出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大儿子,赶紧跑了过来。“你父亲知道吗?快点回去,不然你父亲会生气的。”
五条悟惊讶地看着五条沙织。
他印象中的母亲穿着华贵,虽然眉目间有忧愁,但依旧是漂亮的贵妇人,但现在这个穿着简单朴素,随便扎了个马尾的妈妈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算了,反正都是自己的妈妈。
五条悟走了过去,拉着五条沙织仰起头看着她,“他们一直不让我过来看你。”
“你不应该过来的,你父亲会生气。”
“和我有什么关系。”五条悟说道,“你是我的妈妈,应该住在我那里。”
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又拉住五条沙织的另一只手,快要埋到五条沙织的怀里,姿态非常亲密。
五条沙织和五条悟都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那个小孩坐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从廊下站了起来,他动作很慢,走起路来也慢吞吞的,却十分坚定地走到了五条沙织的旁边,拉住了五条沙织的右手,比五条悟的手小了两圈的手压在上面,五条悟被这手冰了一下,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小孩张开了嘴,声音很小,但十分坚定。
“妈妈!”
明明根本不认识这个孩子,可五条悟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说妈妈是他的妈妈。
五条悟被所有人宠着纵着,任性得要命,从来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还不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觉得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小孩抢走了自己的妈妈,于是拍开了小孩的手,“这是我妈妈,不是你的。”
五条沙织却拉开了五条悟,先是蹲下/身看了看那个小孩的手,就见那层细白柔嫩的皮肤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红印,然后迅速的肿了起来。
五条沙织的眼睛立刻红了,赶紧吹了吹肿起来的胳膊,还安慰道:“还痛吗?我去给你上药,很快就不痛了。”
“妈妈!”五条悟见五条沙织没有理会自己,反而给这个不认识的小孩吹手腕,立刻不高兴了。
他一向唯我独尊惯了,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母亲在关键时刻选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
“悟,跟宙道歉,这是你的弟弟,怎么可以动手呢。”五条沙织这才转头跟五条悟说,她看着五条悟,又软下了声音,“兄弟是不可以打架的。”
可五条沙织的话却让五条悟更不高兴了。
他觉得自己的妈妈被抢走了。
自己一年只能见到妈妈几面,是这个小孩抢走了自己妈妈其他的时间。
现在母亲不仅不安慰自己,还因为这个小孩凶自己。
而且父亲跟他说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弟弟,他就是五条家的唯一继承人。
“我不要,而且我没有弟弟,他也不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