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还是那个善良温柔的月野宙。
其实这是好事。
诸伏景光不住地想着。
这是好事。
能够忘记那么痛苦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是一件好事,自己该替他高兴。
可是他怎么会这么难过呢?
那些过去,那些足以被铭记的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
他希望月野宙能够逼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大家不是好友吗,信他一次能怎么样?
可是月野宙忘了。
那些藏在最深处的后悔和恐惧后知后觉地泛起了波澜,顷刻间化为滔天巨浪彻底将诸伏景光卷入其中,无法呼吸。
月野宙就见诸伏景光突然蹲了下来,右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好似喘不过气来,他赶紧也蹲下/身,拍着他的后背,“你怎么了?是哮喘犯了吗?有药吗?要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
月野宙焦急的声音好似飘在云端,听不清,摸不见。
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月野宙的贴心和温柔了。
这种亲近简直就像是偷来的。
温柔是偷来的,触碰是偷来的。
如果月野宙还有记忆,那他绝对不会管自己,更不会如此焦急。可月野宙忘了过去,所以月野宙对待自己这个“陌生人”会如此贴心,这份宽容,这份善意,好像都是他借着“失忆”这个名头偷来的。
若是做错了事,已经做好了被审判的准备,可临到头时却发现得到审判的机会都没有,那该多么残忍。
月野宙停在他身上的手,扶着自己的手,那焦急的话语,全都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