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徐大人信不过老夫?”
容掌柜眉毛一敛,分明神情没怎么变,却叫徐毓宁顿了顿。
少顷,他将步摇递给身边衙役。
“若是旁人,本官还得迟疑,容掌柜的眼光却是毋庸置疑,这也算是证物,还望您看过之后能指点一二。”
容掌柜接过金步摇,翻转着看了几处细节。
“商姑娘所说不假,这正是几年前时兴的样式,或许徐大人该让人去取贵夫人的嫁妆单子。”
“莫非这是从嫁妆里拿的?”
徐毓宁未有反应,商清瑜先一步将话接过,“一般人家可不会轻易动自
己嫁妆,表嫂这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无辜,看得沈月藻好一阵咬牙切齿,若非是为了杀她,自己何至于连嫁妆也动用。
如今她安然无恙不说,竟还与自己对簿公堂,实在可恶!
“表妹!”
徐毓宁不愿家丑外扬,喝了她一声。
沈月藻趁机添乱,道:“表妹慎言,这事情究竟如何还未可知,你这样子倒好像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
“容掌柜说得分明,咱们现下既然说法不一,寻了嫁妆单子一看便知,又何必浪费时间?”
商清瑜抬眼,直视着沈
月藻,眸中半分退缩也无。
沈月藻先前说得头头是道,一提起要见嫁妆单子,整个人却有些畏首畏尾。
徐毓宁心中生疑,对她的信任淡化了些。
“来人……”
“大人,一切都是奴婢所为!”
知棋忽然猛地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时,脸上满是泪痕。
“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动了夫人的嫁妆,可那都是因为表小姐欺人太甚。奴婢只是、只是看不得夫人受委屈,这才找了人,想教训一二。”
话落,堂下交头接耳的人愣住,商清瑜果真是受害者?
实在是沈月藻前面太理
直气壮,以至于任谁看了,都觉得商清瑜并非是问心无愧。
“可……”
“你一个丫鬟,主家的嫁妆是你想拿就能拿的?那岂不是成了你的私库?”
徐毓宁话到嘴边,又慢了商清瑜一句,只能由着她先说。
“方才也是你自己说的,外人眼里,你做的就是她做的,现在落到自己身上,你是又有别的看法了?”
商清瑜步步紧逼,知棋已经跪在地上,却还是忍不住往后挪,一不小心便靠在了桌脚。
“唔,还有一件事,刚忘记说了。”
人群里,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存在感的
黑衣人忽然往前两步。
待众人都看过来,他才慢慢悠悠开口,“先前她找我并非是为了杀人,而是要让我配合,将这倒——”
“将这位姑娘卖去青楼。”
这一停顿,他有意营造出的氛围便散了,连着商清瑜看他的眼神也奇怪起来。
话说回来,她还真挺倒霉的。
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商清瑜身上,想到她方才极少的几句辩解,不由有些同情。
相比之下,看向沈月藻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好。
两人各执一词,自然有一个说的就是假话,他们信了商清瑜,那另一个自然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