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我意识的逐渐回归, 这些被耍得团团转的家伙对自己正在被愚弄的感觉当然也就会越来越清晰。

但在那之前，被愚弄的过程反正是少不了的。

云雀恭弥追着库洛姆的假身份来到了俄罗斯，而提前一步用库洛姆提供的假身份来到俄罗斯的千种则又用别的身份迅速离开了俄罗斯, 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负责这方面的草壁哲矢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云雀恭弥顺着这个假身份继续调查，竟然真的查到了这个假身份的活动轨迹。

——库洛姆提前联络了彭格列在俄罗斯这边的分部，用彭格列十代目下达的秘密指令为由让他们伪造了这个假身份在千种乘坐的飞机落地之后的活动轨迹。虽然时间比较紧, 但俄罗斯这边的分部对这个任务完成得还算不错。

因为是秘密指令, 所以分部这边明面上依旧风平浪静，甚至连带有“彭格列十代目的火焰”的死炎令都按照命令在收到之后藏进了密室内，在短时间内都不打算打开。

所以他们也就根本没发现, 在他们将这份“死炎令”放进盒子里之后没多久, 这份死炎令就化作雾气逐渐消散了。

——沢田纲吉当然没有用自己的火焰来伪造死炎令，因为他的火焰和沢田未来的火焰虽然都是大空火焰，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考虑到之前沢田未来发出的死炎令都会被分部好好收藏，他用自己的火焰伪造的话只要一对比就能发现问题, 沢田纲吉就干脆在最开始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甚至没有和库洛姆说过这个方法, 但库洛姆.髑髅用自己的方式直接帮他做了。

库洛姆.髑髅在想到死炎令的时候, 当然也想到了沢田纲吉可能会有的顾虑。在白兰事件时, 为了整合彭格列, 沢田大人就经常有需要发出死炎令的时候, 她也收到过, 所以她明白两种死炎令上残留火焰气息的不同。

实际上, 如果不是因为沢田未来从来不会让死炎令在看完之后立即焚毁、也不会让部下在接到死炎令之后将死炎令销毁，她直接给分部下达直接销毁死炎令的命令是更好的。

顺带一提，这份死炎令其实是在分部完成任务之后才寄到俄罗斯的，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时间太紧, 之前又没想做更多地事去引导云雀恭弥的行动所以也就没想过让俄罗斯那边的分部帮忙，库洛姆根本没办法马上将伪造的死炎令送到俄罗斯，所以库洛姆是直接联络分部传达所谓彭格列十代目的秘密指令的。

按理来说守护者的身份就已经够用了，但为了让分部保密并更加郑重地对待、以及即使在后来知道调查的人是云雀恭弥也保持缄默，保险起见，库洛姆才特意称这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指示，因为非常紧急，所以十代目下达的死炎令还没来得及送到俄罗斯什么的，让分部提前活动了起来。

这么着急的行动肯定会有漏洞。所以之后云雀恭弥才能查到异常，并直接闯进彭格列分部，知道了这是来自岚之守护者的指令。

——库洛姆.髑髅特意用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的身份联络的分部，差一点就糊弄过去了。

如果不是云雀恭弥在临走之前突然想要再检查一下储存死炎令的盒子的话。

不过，在云雀恭弥闯入分部之前，分部安排的假身份的行动轨迹，也还是稍微拖住了云雀恭弥，让云雀恭弥找到了俄罗斯的一个小镇。

这并不是因为云雀恭弥没有察觉到行动轨迹有异，只是分部准备的行动轨迹是按照库洛姆.髑髅的指示，特意和曾经确实是某个真人的身份的假身份的真正出生地连接了起来的，所以就算行动轨迹有逻辑不通的地方，鱼饵也还在。

所以，不管是为了继续追杀彭格列大空指环，还是因为就算是察觉到了异常也还是要先调查清楚这个和灯灵的真实身份疑似有关的假身份，云雀恭弥都继续追查了下去，并追到了那个小镇里的某个孤儿院的原址。

*

这所孤儿院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而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就是废弃的原址，还残留着大火烧灼的痕迹，完全没有再修建过。

云雀恭弥站在被烧焦的废墟里，环视着周围。

“恭先生，找到了。”草壁哲矢匆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站定。他刚才去孤儿院的现址调查了，“孤儿院内和大火之前的有关身份信息大多都已经销毁了，我们没有找到维克多更早之前的经历，但我在孤儿院里，听到了灯灵的传说。”

“哦？”云雀恭弥微微回过身，示意草壁哲矢继续说下去。

“是！传言的时间不确定，但应该是在大火前发生的。”草壁哲矢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的孤儿院内，从院长和照顾孩子的妈妈都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当年那场大火，只有一部分孩子们被保护着逃了出来，剩下的人都死在了大火里。现在的院长是之前的院长的女儿，在那场大火之前和母亲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对孤儿院里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谁也不知道灯灵的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因为没有见过真正的灯灵，所以也已经不再相信灯灵的存在，只有一些年龄更小的孩子之间还流传着这个传说。”

“传说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