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
猫性子。
初云坐在白骆驼背上,偏头“瞧”着那块龟甲碎片:“他真舍得。”
“唔?”
闻言,程梓的好奇换了个载体,扭头去看碎片。
临江仙一边以特殊手法将三种材料送入灵泉水脉,一边为他答疑解惑:“传说神龟出于洛水,背上有裂纹,形如文字,以载窥天机释大道之法,是谓洛书。”
哦,这个传说他知道。
程梓点点头,指着龟甲喵呜喵呜,问这是不是那只神龟的背甲,叫声可可爱爱。
魏爱又在一边腹诽:这大鸡蛋饼猫还有两副面孔,对我跟地狱里的恶鬼似的,对着山神大人就这么乖萌讨喜。
呵!双标猫!
“是,但也不是。”
临江仙拈起龟甲碎片抛进灵泉,里面骤然炸起一捧水花,碧盈盈的光芒转为黑中带红的玄色,又渐渐转为赤色,如同一潭流动的岩浆。
程梓支起耳朵,因为支得太高,耳尖都蹭上了临江仙的下巴,痒痒的。
临江仙挠了挠,轻轻压下他的耳朵,继续解释:“传说中的神龟并不存在,但令姜家发迹的河图洛书确实出自一块龟甲。这碎片便是从上面敲下来的。”
“喵哇……”
他可真舍得啊……
程梓发出与初云相似的感叹。
临江仙笑了笑,语气潇洒:“东西用在适当的地方才有意义,否则再珍贵也不及破船上的三千钉。你啊,姜二与柳娘子的洒脱大方是半点没学到。”
说着,他宠溺地敲敲程梓脑壳。
程梓双爪抱头,但因为脑袋太圆而爪爪太短,碰不到他故意去敲的中间位置,于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听到临江仙的话,一旁的初云感觉有被内涵到。
他的语气更淡了几分:“阵法可已布好?布好我们便离开吧。这儿……可是茅厕底下。”
程梓:“……”
临江仙:“……”
魏爱下意识贫嘴:“哎哟嗬这味儿!智者您能等我们出去再说吗?”
程梓凶巴巴地冲他龇牙:“喵哇喵哇!喵呜哇啦!”
你还有脸说!把入口建在茅厕里的主意是谁出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魏爱一缩脖子:“哦……哈哈哈……我把这事儿忘了。”
初云面无表情地敲了他脑袋一计。
从茅厕出来,临江仙迅速往自己和程梓脑袋上扔清洁咒,去掉那只存在于心理作用里的味道,而初云也做了同样的事。
布阵任务完成,该到了离别的时候。
但此时已将近黄昏,在魏爱的强烈挽留下,程梓与临江仙决定留宿一夜。
北荒大漠的暮色温柔而又壮阔,站在绿洲的边沿平地,去看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与一望无际的黄沙,会有一种视野被无限拔高扩大的错觉。
如果顺势往上看,便能看见弧形的天,蓝得通透澄澈,如同一只凝视人间的温柔眼睛。
咋说呢,形容起来挺克苏鲁,但真正瞧见却很美。
程梓在心里用大碴子味儿语气想道。
就在这片蓝天下,沙漠里,魏爱拉上它的族人们办了场篝火送别宴,给程梓的。
宴会的主食是烤一种形似仙人掌,但不同形状颜色能吃出不同味道的植物,有水果味儿的,有牛奶味儿的,还有巧克力和可乐味儿的,甚至有一棵程梓尝出了茅台味儿,尝完就成了醉猫,晕乎乎趴在同样醉倒的白骆驼身上一起讲相声。
“咱俩……嗝!虽然只……认识了不到一天,但是!你这个朋友……嗝!我交得很开心!”
“喵……喵喵喵……喵喵嗝!喵……”
我也是。虽然你欠揍了点,嘴上没把门口音还大,但我好久没遇到能交流抛梗得这么顺利的人……动物了!
程梓一手捧着摇摇晃晃的脑袋,一手去捞那块茅台味儿的植物,与魏爱手里的另一棵植物碰了碰:“喵!”
干杯!
魏爱傻乎乎地笑:“干杯!”
其他的骆驼围着篝火跳舞,程梓和魏爱围着篝火拼酒,一猫一骆驼很快就喝高了,加入骆驼堆魔性斗舞,舞姿十分狂野。
临江仙坐在旁边,边笑边用留影术录下了程梓的舞姿。
他一只前爪搭在头顶,一只前爪往前伸,踮着两只后腿轻盈弹跳。
临江仙虽不知道《四小天鹅》,但看到他惟妙惟肖的模仿,也能猜出这是仿天鹅姿态编的舞。
当然,当然。
天鹅舞跳得像大胖鸭不是程梓的错,也不是舞蹈的错。
那是谁的错?
临江仙想了想,把这口锅扣在自己脑门上。
是他的错。
扣完锅,他又换了个角度继续“拍摄”。
一场篝火宴闹至深夜,随着最后一捧火焰的熄灭而静默下来。
程梓睡在临江仙腿上,摊开手脚,如同一块金色毛毯,喉咙里溢出呼噜噜呼噜噜的鼾声,看表情也知道是在做一个美梦。
临江仙拿着梳子为他梳毛,从头顶开始,缓缓蹭过脖颈,滑过后背,沿着长尾巴梳下来,梳齿里便塞满了厚毛,而他的胡噜声也会变大,充满了惬意。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