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踩着他沾满猫毛的掌心跳下地去,乐颠颠地出门。
临江仙耳边残留着他对初云的吐槽,看了看他快乐奔跑的背影,目光再转回初云脸上,心情忽然变得复杂。
就是那种……我原本以为你和我聪明得势均力敌,没想到是我被你拉下神坛进入你擅长的领域再被你带跑偏的,一言难尽的微妙感。
临江仙揉了揉额心,一时捋不顺自己的思路。
橘座误我!是橘座误我啊!
“我建议你不要拨乱反正。”临江仙定了定神,对初云正色说道,“你知道猫很喜欢玩线团吧?”
“嗯?”
初云落子的手一顿,没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来了。
“对于橙子而言,你口中的天机就是一只毛线团。”临江仙一本正经地做着不太正经的比喻,“你越想捋整齐,他那不安分的爪子就越想给你拨乱。”
“……?”
我觉得你不正常。
这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稷山山神!
顶着他深邃的视线,临江仙的话语逐渐离谱:“既然如此,何不帮他一把,将这天机搅成混水,再去摸鱼?”
“……”
初云把棋子扔回棋钵里。
“首先,拿起你的藤杖。”他说,“向我证明你真的是临江仙。”
“?”
……
程梓溜出门外时,白骆驼正咬着一头灰狼的尾巴往后扯,几乎浑身都在用力,画面美得清奇。
他脚步一顿,不知该不该上前。
总觉得这俩是在搞情.趣。
灰狼体格健壮,厚实的毛发掩不住坚实的肌肉,脸也长得周正严肃,即便眼角有条斜过整张脸的疤痕,也不显得丑陋,反倒更添气势。
相比之下,白骆驼就比较接地气了,它长得就是……嗯,接地气。
程梓在心里做出高情商的评价。
“你撒开我尾巴!”
“我不!”
“你撒不撒开?不撒开我让族里的小狼崽子去你水盆里撒尿了啊!”
“你不答应我就不撒开!”
“……”
程梓小碎步踱到白骆驼和灰狼身旁,探头探脑地打量极限拉扯的他俩。
于是灰狼一扭头,就看见个圆乎乎毛茸茸的猫脑袋正努力抻长了往这边看来,尾巴上原本还算收着的力度猛地加大,直接将白骆驼拽到了自己身上。
“哎哟呵你咋这么热情!但是我……诶?小胖猫崽你怎么出来了?”
白骆驼撞到灰狼坚硬的肌肉,正晕头转向原地转圈呢,抬眼见到程梓,立马打起精神同他打招呼。
“喵呜,喵呜哇?”
你俩搁这干啥呢?骆驼不能跟猫生孩子,跟狼也不行啊!
程梓圆圆的猫眼弯成两弯狡黠的月牙。
听出他的调侃之意,灰狼回以僵硬的一笑,然后抬爪蹬了白骆驼一脚:“你平时都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
白骆驼一脸无辜。
程梓丈量了一下自己与白骆驼之间的距离,拔腿助跑冲上他头顶,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妈耶!”白骆驼踉跄两步,差点栽倒在地,“刚才我就想说了,你咋这么沉呢?平常一顿能吃三头猪吧?”
“喵哇。”
能吃三个你!
程梓顺嘴贫了一句,又问他刚刚和灰狼到底在干嘛。
被他一提醒,白骆驼才想起还有这事,赶忙掉头啃住了灰狼的耳朵。
“……”
灰狼的爪子刨了刨土,忍住把它拍成骆驼饼的冲动:“我都说了,我不会讲故事!没法儿帮你哄你表妹睡觉!”
“那你以前在外闯荡这么多年,经历的事肯定不少!”因为叼着狼耳朵,白骆驼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随便挑一个讲嘛,我妹妹又不挑!”
“我口才不行,讲不了!”灰狼扯回自己耳朵,黑着脸又给它一脚,“你自己另想办法去!”
说完,它一溜烟跑没影了。
程梓抻着脖子朝它离去的方向望了望,小爪子扒着白骆驼的额头,低头问它怎么回事。
白骆驼也不在意他骑在自己脑门上的事,用挫败的语气跟他说了自己表妹的宏伟志向。
它表妹,一头漂亮、典雅、娴静的白骆驼,此生志向是——当个话本作者。
为此,它开始满北荒地找人给自己讲故事,前不久还因为这事儿被外来者算计伤了腿,可躺在家里养伤也不安宁,非得让白骆驼给它找人讲故事。
“你就说它离不离谱嘛!”白骆驼气呼呼地问。
程梓点点头:“喵。”
离谱,但是合理。
白骆驼:“……哪里合理?你给我说个一二三四五六出来!”
程梓尾巴一卷,无意识地在它脖子上围了一圈,边锁喉边兴致勃勃地道:“喵喵喵喵喵喵!喵?”
合理就合理在,我有一肚子的故事可以说,但你有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吗?
“有啊。”白骆驼话锋急转,语气都谦卑了不少,“只要你能帮我把我表妹安抚住了,我就告诉你水脉的位置——但你只能看不能摸啊,我会盯着你的!”
程梓其实也不是真想跟它谈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