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各种坑的情节,出于谨慎让临江仙再看看而已。
而临江仙,虽然他的灵识并未探查出这里还有什么残余,但依旧听了他的话,手持藤杖把地犁了三遍。
就是在第三遍,他犁出了一个新玩意儿——一团被骨藤最后的根须紧紧包裹的蓝色光球。
程梓眼都直了:“……喵、喵?”
他这嘴是开过光吗?
临江仙揉揉他的脑袋,随手一挥,光球便飘到面前,缠绕其上的骨藤也自发剥落。
程梓眨眨眼,见他没拦着,便伸出爪子轻轻碰了一下光球——
刹那间,耳边响起无数声凄厉泣血的哀嚎,震荡耳膜。
“喵!!!”
程梓吓得缩回爪,扭头哆哆嗦嗦地扎进临江仙怀抱,耳朵紧贴着头,脑子里嗡嗡作响,背上的毛发也根根立起。
“别怕。”
临江仙伸指轻点他的脑袋,温润的声线如清泉般流入他耳中,云淡风轻地扫平那挠人的余响。
程梓抬起眸子,眼里含着两包被震出来的泪,小声问他那是什么,却不敢再回头去看。
让他如此惊惧的不仅是那阵惨叫本身的可怕,还有里面包含的不甘、怨恨、绝望等强烈的负面情绪,这些情绪如同一只大手揪着他的心脏,令他十分难受。
“那是……被白骨藤妖剥夺后储存起来的生命之源。它们来自不同的种族。这么大一团,只怕因此送命的生灵已在万数之上。”
临江仙眉头紧皱,单手搂紧了程梓,声音温和,且带着安抚的力量。
程梓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爬上他的肩头,鼓起勇气朝光球又看了一眼:“喵……”
白骨藤妖还有囤食的习惯吗?
“当然没有。”临江仙摇摇头,“所以这团生命之源,是它们为别人积攒的。至于是谁,我想,和将它们带入接月天阙的人脱不了干系。”
程梓瞪大眼睛:“呜喵?”
难道白骨藤妖是某个人特意放进接月天阙,收割生命之源的吗?
“很有可能。”临江仙说着,突然顿了顿,喃喃道:“这五个区域都有白骨藤妖掠夺生命之源,而没有白骨藤妖的另外三个区域则各有布置。挑拨慕幽族与玉腰奴战斗、荡平诸子长河流域……何尝不是一种掠取生命之源的方式?”
他的话没头没尾,程梓一时没接上,伸出爪垫,疑惑地拍了拍他的鬓角。
临江仙握住他的爪子,略做思忖,并未选择瞒他,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玉长生对接月天阙做的手,或许不只在诸子长河流域,白骨藤妖和挑拨蜂蝶两族斗争应也是他的手笔,目的正是为了生灵死后漏泄出的生命之源。
“喵喵喵喵?!”他要做什么?!
程梓脱口而出,语气中既有气愤也有震惊。
“他……”临江仙的表情一言难尽,犹豫许久后吐出一句颇有道理的话,“他在发疯。”
“……喵。”
骂得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他确实可能是在发疯。”临江仙转头看着程梓,深蓝的眼瞳如同月夜的深海,静谧又神秘,“玉长生与云上府主,准确来说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在同一具躯壳里诞生的两个意识。”
程梓张了张嘴,一脸震撼。
修行界还有人格分裂呢?
“人格分裂,这个词形容的倒是精准,确实可以这么说。”
临江仙忍俊不禁。
“玉长生实际上是在云上府主失去一名很重要的人之后诞生的意识,相较于府主的纯善——他在位数百年从无行差踏错,为人公正不说,而且连琴圭那种蠢货都能容得下——玉长生则邪性霸戾,不择手段,行事作风无所不用其极,早已偏离正途。”
“不过,修行界和云上府中知晓玉长生和云上府主是同一个人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们是不同的人,对前者喊打喊啥,对后者崇拜敬仰。”
“我是第二个知晓此事的人。上一个是柳家家主,他正是因此而身受重伤,沉眠不醒。”
“咪呜……”
程梓从喉间挤出一声长长的、表示无语的声音,也明白了临江仙方才的表情为何会一言难尽。
这件事用第一人称翻译一下就是:
大噶好,我是云上府主,修行界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为人纯善,胸襟广阔,甚至可以包容愚蠢下属的一切。
但我有个恶面人格,对外干了很多坏事,人人憎他厌他,巴不得他明天就驾鹤西去。
那么问题来了,纯善的我,面对身为反派的另一个人格,应该怎么做?
在线等一个有缘人回答这个问题。
程梓就是那个有缘猫,他首先排除了一个答案:我杀我自己。
“喵呜喵呜!”
云上府主就不管管那个发疯的自己吗?
“他管了,但是最近十年才开始管。因为在那之前,他也不知道玉长生是自己体内分裂出的另一个意识。”临江仙道,“他恐怕是把失去重要之人的伤痛埋得太深,以至于蒙蔽了自己。”
程梓皱起眉毛,曲起一只爪子托脸,开始思考。
“喵哇?”
玉长生掠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