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暴力不合作。
跟甘地一比较起来,宫宝森的不抵抗,不合作,好像也就没那么差了?
这要徐重光说什么好?
相比较起那些当汉奸,走狗的人来说,那还是算不错的。
门派,江湖,门派,江湖。
不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但是就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用?家国都要没了,还要这江湖做什么?
不抵抗不合作,这样的躺平行为,不是不行,可是人家要亡我国,灭我种,都到了这份上,还躺平?
然后等一个救世主出来拯救大家?
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救世主!
“看来,师叔祖要在金楼与叶问搭手,南拳北传的想法,停不下来了?”
宫宝森斩钉截铁道:“停不下来!”
“那好。”徐重光摇摇头,失笑道:“我不是来抢这个位置的,既然宫师叔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之所以选择前来试图说服宫宝森,就是不想与其动手。
而且宫宝森把话说到这份上,话里都带着以死相拼的意味了。
徐重光语气转柔:“您是我师叔祖,我要真跟您动手分个生死高下,那算欺师灭祖,传出去要叫人指着鼻子骂的。”
他拱手,弯腰,行礼:“既然您都发话了,那我也只能看着了,总不能真把您打个半死,再把会长这个位置拿来做吧。”
“南方武术界不堪用就罢了,您在南,我在北,咱们各办各的!既然武士会已经废了,国术馆也是一样的,行,我回国术馆去。”
说完,他叹了口气,转头就要离开。
“若梅,替我送客。”
眼见徐重光最终选择了放弃,宫宝森长舒了一口气,最后采用这种几乎耍赖,完全不要自己脸面的方法,实属无奈。
他赌徐重光不会直接跟他出手。
他赌赢了。
宫宝森死犟着不肯把位置交出来,真打起来,恐怕除非徐重光把他打伤,打死,否则也不会认输的。
而徐重光更不可能这么做。
因为宫宝森辈分高,地位尊崇,不知多少人受过他的指点与恩惠,如果徐重宫这个位置是把宫宝森打伤,打死后当上的,麻烦就太多了。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大可以此为由,不听号令,反而指责他为了一个会长的位置灭绝人性,欺师灭祖。
尤其是在这个南北武术界将要完成统一的关键时刻,南拳各派正可以借此对他大泼脏水。
虽说万丈红尘,他大可以一力平之,但如今神州浩劫迫在眉睫,没有时间给他去一力平之了。
要与其做一场,那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以什么方式,那就得另说了。
徐重光与宫若梅两人一路走出了金楼,二人相隔数米,一路上没搭过一句话,等到了门口,徐重光才回头,朝着宫若梅抱拳道:“宫师叔,请回吧。”
礼节是礼节,情绪是情绪。
徐重光一身拳术,多亏傅剑秋指点,自然对形意门很尊重,因此即便是与宫宝森有冲突,他也已然谨守礼节。
不是他宫宝森有多大面子,而仅仅是因为他是李存义的师弟。
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如果不是因为徐重光认可自己是形意门人,他绝不会就这样离去。
宫若梅看着徐重光,眸中神情复杂。
从她本人心里出发,她并不认可父亲的所作所为,相反徐重光所说的,无论是此前说她是块好材料,还是后面与宫宝森的辩论,都令她感到深深的认同。
而且在她看来,中华武士会会长本来就是师伯李存义创立的,是形意八卦两门的东西,凭什么交到外人的手里。
更别说宫老爷子一生未曾败过,名声如山岳巍峨,怎好同南方的拳师交手?
这是把脸贴过去,让南方的拳师踩着宫家出头。
还不仅是踩着宫家,是踩着整个形意门,整个八卦门,是踩着尚云祥,踩着薛颠,踩着傅剑秋,踩着褚桂亭等所有李存义的弟子出头!
所以,宫若梅来佛山,初衷就是想要劝住老爷子。
但是刚刚,老爷子和徐重光的谈话,表现的非常刚烈,已经证明了宫宝森下定了就是死,也不肯退让的决心。
这让宫若梅的心情很复杂,她既不像看到宫家被南方拳师踩着出头,所以她认可、赞同徐重光所说。
但她更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比武中落败受伤,而且还是跟自己的徒孙辈的人物打。
但这都不是她所能决定的。
被称为武神的对方,真的会这样就离去吗?
她看着徐重光,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打算就这么离开了吗?”
徐重光低头笑了笑,说道:“师叔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退不行了。”
“你之前说,女儿家,迟早要嫁人,那岂不是更好,是什么意思?”
徐重光道:“无他,谁说女子不如男,师叔听说过施剑翘吗?”
民国侠女施剑翘,十年磨剑报父仇。
十年前,张宗昌账下军长施从滨战败被俘,杀降不祥,但孙传芳仍下令用铁丝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