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南烛扶着俏月也道:
“就是,快听主子的吧,为了你这条小命,主子筹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你从阎王殿抢了回来,你还不好好珍惜。”
俏月眼底一热,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无论是宫女的身份还是细作的身份,没有哪家主子会为一个身为低微的奴婢去筹谋生路。
可偏偏,这个她曾经最‘看不起’的女子,却救了她两次,甚至在事情还未发生之时,就给她留好了退路。
想起从前种种和如今的死里逃生,俏月声音有些哽咽。
“奴婢,谢二小姐。”
洛九黎没说话,淡淡笑了一下。
南烛扶着俏月上了床。
“俏月,我问你,你说昭王和胡贵妃找了帮手来对付我,可知道那帮手是谁?”
俏月摇头。
“回二小姐话,奴婢自从被送回宫里,太后便把奴婢遣去殿外当差,干的都是洒扫打杂洗衣的粗活,内殿没有传唤,奴婢根本进不去。”
“偶尔探知的那些消息,也都是奴婢趁着送换洗衣服的时候偷偷听到的。”
“这次,也是听到贵妃和昭王在殿内议论,奴婢惊觉这件事情严重,才连夜和那小太监碰了头。”
“只是,这次实在是奴婢太过不小心,被别人看到了。”
“若不是二小姐为奴婢筹谋后路,奴婢恐怕早就被拖去乱葬岗喂了野狗。”
洛九黎知道俏月并未说谎。
至于俏月在长春宫的处境,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俏月的身份,注定让她无法伸出援手相助。
好在,她命不该绝,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
“罢了,你也是付出了代价才为我打听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俏月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脑子里仔细搜寻着发生在长春宫中的不平常之事,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二小姐,还有一件事,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怀疑。”
洛九黎一愣。
“什么事?”
俏月疑惑的开口道:
“前些日子,奴婢也是去内殿送烫洗的衣物,意外看到太后身边多了一个服侍的大宫女。”
“按理说,如果是太后近身侍奉得宠的大宫女,比如琳琅和绿簪,或者孙嬷嬷,李公公这些太后跟前的红人,下面的宫人和太监都会最先知道,以免以后遇到在不小心得罪了。”
“可奴婢看到的那个大宫女,除了在太后身边站着外,服侍太后端茶倒水的那些粗活,她是一样也没有干。”
“反倒是绿簪忙前忙后,甚至,绿簪对那个大宫女不但没有任何埋怨之色,反而对她说话还毕恭毕敬的。”
“而太后和那个大宫女说话也是异常和善。”
洛九黎一听,神经顿时就支棱起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俏月摇头。
“奴婢在殿内呆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那大宫女叫什么。”
“原本奴婢想出来后打探打探,可明里暗里问了好多太监宫女,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至于殿内的那些人,都是长春宫的老人,太后的心腹,里里外外不会多说一句话,奴婢……没有打探出来。”
一旁,南烛和南星相互对视一眼。
“主子,属下觉得这件事很可疑。”
洛九黎点点头。
“的确很可疑。”
“俏月,你可有看到那大宫女的容貌?”
俏月道:
“奴婢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侧脸。”
洛九黎咬了咬唇。
“南烛,去马车上把药箱拿来。”
“顺便,请王爷进来。”
“是。”
南烛不知道主子要干嘛?但主子吩咐,毫不犹豫出了屋子。
不大一会儿,萧溟玄走了进来。
“怎么了?”
洛九黎把刚才俏月说过的话,跟萧溟玄学了一遍。
萧溟玄皱眉,眸底阴沉密布。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如若真是新进宫的宫女,会有记注簿籍。”
洛九黎点点头,知道宫里的事,也只有萧溟玄能说上话。
这时,南烛也拎着药箱进来了。
“主子。”
洛九黎接过药箱,打开,从最下面一层拿出一只碳素笔和割好的草纸。
“俏月,你把那个大宫女的侧脸给我描述一下,我试试能不能画下来。”
前世她虽是学医的,但也是要求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毕竟,形态学实验就是要求绘画一些图片,如果会画画,实验分数会拿的高些。
所以,为了分数,她还真学了一段时间的绘画。
要不然,那些铜锅设计图,她怎么可能会手到擒来。
俏月有些惊讶,没想到二小姐还会绘画。
倒是萧溟玄几人,见怪不怪。
俏月闭着眼睛,努力回想,一边想一边说。
洛九黎听她说着,在纸上按照她的描述开始描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俏月住了口,洛九黎也停住了手。
“可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