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钱安路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清了。”
洛九黎一怔,看向萧溟玄。
“钱安路?”
萧溟玄示意她稍安勿躁,抬头看向秦隐。
“说。”
秦隐道:
“当年那钱安路的确为了一女子与钱家二老差点决裂,后来分家,钱安路自立门户,与那女子成了亲。”
“不过,因钱家人嫌弃那女子是孤女,婚事办的极其简单潦草。”
“这前半部分与在书院时钱安路所说几乎分毫不差,只是,属下还查到一件事。”
秦隐说着,看向两位主子。
“那二人成婚后的第一年,那女子便怀了身孕。”
“什么?钱安路有孩子?”
洛九黎惊讶的看了看秦隐,又看向萧溟玄。
“为何在书院时,钱安路要隐瞒有孩子的事?这孩子如今是否在钱府?”
“回二小姐。”
秦隐道:
“这件事还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秦隐又道:
“听闻那孩子生下来就左手无二指,更是不得钱家老夫人喜欢,后来钱安路妻子投河自尽时,把这孩子也一并带走了。”
秦隐说的隐晦,但洛九黎和萧溟玄不约而同的对视。
难怪钱安路会说胡弘治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夜之间妻儿双双身死,是个男人也不会忘记这深仇大恨吧。
洛九黎叹了口气,心口堵的难受。
“夫家看不起她的出身,生的孩子身有残疾,自己又被人玷污,得不到公正,生活渺无希望,她是不想身有残疾的孩子在这世上受苦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未出嫁前活父母,出嫁了活夫君,生了孩子活儿女,可偏偏——
“这才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厄苦命人,老天爷也是不开眼。”
萧溟玄知道她心善,可人间疾苦,比这女子苦的人更多,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可有查到钱安路背后之人?”
秦隐摇头。
“他深居简出,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和京城中哪家权贵走的过于亲近。”
“何况,在他妻儿死后,他离开京城近三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
“就好像,这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直到三年后,他回到京城,凭着一手以假乱真的碑帖成了轰动京城的临摹高手。”
这也是让秦隐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难道,那胡弘治真的是让钱安路暗杀的?
“王爷。”
洛九黎看向萧溟玄。
“既然胡弘治已死,我到觉得没有必要再去追查到底是谁杀了他,他那样的畜生,无论是谁杀的,都算是为民除害了。”
“至于幕后之人,纸里包不住火,早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萧溟玄沉默,胡弘治之死的背后肯定有别的阴谋和打算,但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隐藏的如此之深?
如今,唯一的线索钱安路已死,恐怕,再去查也无法追到根源了。
“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秦隐行了礼,退了出去。
院外,莫寒走了进来。
“主子。”
“京兆府传出消息,京郊尼姑庵走水的案件已查清。”
“这么快?”
洛九黎有些惊讶。
萧溟玄抬手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杯子里漂浮的茶叶,神情漠然。
“怎么说。”
莫寒道:
“说是仵作根据验尸以及那具尸体身上佩戴的物件来看,认定就是胡冰玉。”
“而走水的原因,说是烧炭火导致。”
“哼!这理由倒是简单。”
萧溟玄放下茶盏,看向洛九黎。
“你相信胡冰玉死了吗?”
洛九黎摇头嗤笑。
“有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她如若真想死,喝药,上吊,投河都能成全她的体面,还不用把自己烧的面目全非。”
一句话,透过现象看本质,这种拙劣的手段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王爷,你说,如若那胡冰玉没死,她如今会在哪儿?协助她的人又会是谁?她最痛恨的人是我,又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萧溟玄看着洛九黎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勾唇一笑。
“你倒是看得开,也不说担心自己的安危。”
洛九黎一笑。
“我有王爷护着,便是太后和胡贵妃都奈何不了我。”
“何惧一个躲在阴暗处的老鼠。”
“你啊!”
萧溟玄拉住她的手。
“越是这种阴暗处的老鼠越是不能掉以轻心,她们蛰伏待机,只等待机会,一旦机会来到,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
洛九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
“可我总不能为了躲避她,一辈子在府里不能外出吧,这不是我的风格。”
“为了以绝后患,王爷,你说,咱们来一出引蛇出洞怎样?”
萧溟玄黑色的眸子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