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涉及到洛家人,昭王似乎总也控制不住情绪。
宣王府,宣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父皇让洛元良统领禁军?”
这岂不是,把皇宫的安危全都交给洛元良掌管?
况且,洛元良的父亲,国公爷洛道汉手里还有兵权。
萧诸玉一度怀疑他的父皇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朝中各部官员和其他皇子也都暗自猜测着皇上的打算。
自胡弘治身死,这禁军统领之位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谁也未曾想到,最后这位置竟然会花落国公府。
难不成,这国公府会因此事崛起,国公爷也会成为第二个权倾朝野之人。
毕竟,国公爷手握兵权,大女婿是大理寺少卿,准女婿九王爷乃是亲王爵,深得皇上信任。
大儿子洛元良如今担任禁军统领御前走动,二儿子洛元甲明年要参加春闱,一旦考中,啧啧啧!这洛家岂不是如日中天。
诸位皇子中,唯有贤王萧诸寒一脸漠然。
“皇儿,你父皇悄无声息的提拔了洛元良,这件事恐怕--”
“母后,无论父皇提拔谁?自有父皇的用意。”
皇后脸色冷寒如霜。
“这件事,恐怕有九王爷的手笔。”
“为了那洛九黎,一向远离朝政的九王爷竟然也会向皇上举荐人,呵!这到底是为博红颜一笑,还是在为他自己铺路。”
“皇儿,洛元良担任禁军统领事小,真正的原因你万不可大意。”
萧诸寒依旧神情淡漠。
“儿臣明白,母后无事,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冲着皇后行了礼,转身离开了凤仪宫。
皇后坐在软塌上,看着自己皇儿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
她的皇儿,从生下来就是这副和谁都不亲热的样子,即便是对她这个母后,也是如此。
——
皇城内的各方猜疑并未影响到远在南麓书院的那二位心情。
彼时的洛九黎,正站在峰顶,看着眼前如白色薄纱般的晨雾,以及晨雾中,那些若隐若现洁白晶莹挂在雪松上的霜花。
“雾凇,真没想能在这个地方看到雾凇?”
“雾凇?”
萧溟玄还是第一次听到雾凇二字,但也并未显出多大的惊诧,对洛九黎时不时冒出的新鲜词汇,他也已经习惯了。
一旁的南烛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主子,这不叫雾凇,叫冰花。”
洛九黎扭头看她,笑着点点头。
“对,冰花才应景儿。”
无论是雾凇还是冰花,在她眼里,都不如眼前的景色来的让人迷幻陶醉。
“冷吗?”
萧溟玄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催动内力为她取暖。
山上,一道身影御风飞至几人身侧,正是昨晚未归的莫寒。
“主子,书院一切正常,钱安路一早起来,就去上了早课,这期间没有和任何人接触。”
萧溟玄眼睛看着前方美景,耳中听着莫寒的汇报,低头看了眼洛九黎。
“回书院吧。”
洛九黎点点头,跟着他转身往书院走去。
“王爷决定要见钱安路了吗?”
“嗯,我带来了一副碑帖,想必,钱安路会感兴趣。”
洛九黎笑笑没说话。
莫寒监视了一夜,却一无所获,难道,是他们怀疑错了人?还是查案的方向错了,亦或是,钱安路察觉到了什么。
而此时,书院山长的房门外。
一群少年扒着门缝争相往里窥探,不远处,一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抱着两本书正走了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大喝一声。
少年们一听到身后的声音,扑通扑通摔了一地。
“钱,钱直学。”
有少年怕被直学责罚,顾不上喊疼,爬起来揉着屁股,倒是没敢撒腿跑。
而被少年们称为钱直学的中年男子,正是此行萧溟玄和洛九黎要找的人,钱安路。
钱安路走到这群少年跟前,犀利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大好的光阴不去读书,竟学那宵小之辈偷听墙根,还竟然偷听到了山长的屋门外,简直有辱斯文。”
“罚!罚你们每人抄二十遍《仪礼》,散学前交上来,完不成的别管你是皇亲贵胄还是富家子弟,全部让父母来见我。”
少年们一听,齐刷刷垮下脸。
如若真完不成,叫来父母,别说在学院里丢人,就是在家族里恐怕都抬不起偷来。
一群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如出巢的燕子一样一窝蜂的把钱安路团团围住。
“钱直学,我们就是好奇山长和杜师兄,洛师兄的学术讨论。”
“钱直学我们错了,我们以后改。”
“钱直学能不能不叫父母。”
“钱直学二十遍《仪礼》太多了,能不能十遍。”
“钱直学——”
“钱直学——”
一时间整个院子的少年们,叽叽喳喳吵的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