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侯爷的人?”
那三寸丁用短小的胳膊撑住床,轻飘飘的跳了下去。
“你别管我是谁的人,这次我是奉了太后之命过来问你话。”
俏月心想,就你这副尊荣还能见到太后,做梦吧。
“好,你问。”
俏月转身坐在椅子上。
“小娘们还挺辣,难怪太后会把你送进来。”
“少废话,我什么时候能回宫。”
三寸丁歪着嘴一笑。
“你什么时候回宫,我哪里知道。”
“秋莲被抓怎么回事?她真的刺杀了洛九黎?她现在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太后把你们俩同时送进府里,为何她被抓了,而你却没有事?”
“还有,这几日在九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一字一句不要有任何隐瞒。”
这些问题,字字珠玑,步步都是圈套,一个不谨慎,恐怕俏月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屋外房顶上,萧溟玄握着洛九黎的手指,调转目光,望向下面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房间。
俏月的回答,直接关系到洛九黎是否策反成功,俏月是否会成为他们的眼线。
屋里,俏月不高兴的冷嗤了一声。
“谁说我没事。”
说着,把系着粉色丝巾的手腕伸了出来,丝巾滑落,她手腕上那条深深的伤疤暴露了出来。
“你这是如何伤的。”
对面的三寸丁死鱼眼中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愕和怜香惜玉的神色,就好像那伤口不是伤在自己身上,便不会疼在自己心里一样。
俏月收了手腕,讥讽一笑。
“我只不过没有像秋莲那样对九王生了私情,我一心只想着太后的叮嘱,对于九王有没有召见我,有没有想把我收为妾室的心思,我根本不在乎。”
“要不是秋莲那个蠢货,以为九王召见她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殊不知,九王只是为了试探她。”
“哼!她以为她能杀了洛九黎,未曾想,人没杀死,不但毁了太后的谋划,还差点把我拖进死局。”
“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自伤了手腕,为自己博了一线生机,你以为今日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
三寸丁眯了眯眼,淡淡一笑。
“这手腕是你自伤的?”
俏月心里突突了一下,镇定自若的点了点头。
“手腕是我自伤,不过对九王府里的人,我说是秋莲伤的我。”
“他们信?九王会信?洛九黎会信?”
三寸丁再次表示出了自己的怀疑。
俏月冷冷一笑。
“信或不信都是眼见为真,秋莲刺杀失败,被九王抓了起来,他们以为我是同谋,便进院子想要抓我,却看到我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得知我与秋莲发生争执,是为了阻止秋莲刺杀洛九黎,被意外刺伤,才没被抓起来,只是被禁足在这西院不能出去半步。”
俏月的话依旧没有打消三寸丁的怀疑。
“洛九黎被秋莲刺伤,以九王爷对她的重视,恐怕那个时候无人顾忌你的死活吧,既然你倒在血泊之中,又是如何自救,还是说,是九王府的人给你找了大夫?”
“他们给你找大夫,就没有条件?”
面对三寸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俏月已经能做到没有一丝的慌乱了。
“条件?呵!你还是真是看得起我。”
“我是自伤,自然知道下手轻重,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如你所说,当天的确无人管我的死活,不过是守在西院的侍卫怕我死了,不好交差,扔给我一瓶止血的药剂,我敷了药,用衣服裹着手腕生生忍着痛熬了一个晚上。”
“要不然,你以为这道伤疤为何又深又丑陋?”
三寸丁闻此,盯着她的手腕瞧了一眼。
“如此看来,倒是你命大。”
俏月低头,叹了口气。
“命大没死在这儿,可太后交代的任务却没有完成。”
“那九王爷自我们入府后,便也同时派人把洛九黎接进了九王府,而我们,就像是被嫌弃的物品一样,扔进了这偏僻的西院,别说是近身侍奉,就是见九王爷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这件事我已得知,我会如实禀报给太后,至于你什么时候能回宫,明日自有定夺。”
那三寸丁说着,迈着小碎步就走到了屋门口。
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这些话也足够他回去交差了。
房顶上,洛九黎没有萧溟玄那样浑厚的内力,也没有他那夜间视物的本领,黑暗空荡荡的院子里,她只听到不远处的杂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又消失不见。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询问,唯恐打草惊蛇,只得攥着萧溟玄的大手,暗示性的捏了捏。
萧溟玄搂着她,脚尖轻点,腾空而起。
冷冽的北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刮开口子一样,刺的人生疼,洛九黎慌忙把头埋入他的怀里。
萧溟玄低头看了看怀里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感受着她一双小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把人搂的更紧了。
不消片刻功夫,二人落在地上。
秦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