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头儿话音一落,围观的食客们立刻就有人出声了。
“就是,就是,我们亲眼所见,就是那个伙计出手打人,一拳就把人打死了。”
洛九黎看过去,是个獐头鼠目的男人。
那男人一看洛九黎看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至于周围的食客,虽然没有落井下石,开口污蔑。但一个个隔岸观火全是看好戏,看热闹的架势。
“放你娘的狗屁。”
陈鑫被铁链锁着,也只恨不能跳起来要为自己一证清白。
“是他,是他大呼小叫,满口污言秽语,我听不过去,才和他吵了起来,也是他先动的手。”
“你个狗东西,你不但瞎了眼,还是个聋子。”
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被陈鑫一通骂,面子上过不去了。
“谁听到了,谁听到了,反正,反正我一抬头,就看到你把人打死了。”
陈鑫真是有口难辩,看向洛九黎。
“二小姐,人真不是我打死的,二小姐信我。”
洛九黎嗯了一声。
“我信你。”
随即,看了眼南烛,指着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道。
“南烛,给我赏他一个大嘴巴。”
“得嘞。”
南烛最喜欢做这种事,瓮声瓮气的三两步蹿了过去,一把逮住那个男人想要逃跑的后领子。
“哪里跑,给我回来吧你。”
南烛手腕一扭,那男人身子转了一圈,随即,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打的那男人嘴角瞬间就流出了血。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当着官差的面还敢打人?”
为首的官差眼睛一瞪,就要上前。
洛九黎冷声一笑,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挡在那官差面前。
身后,被南烛打的那男人哭嚎道:
“你们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
洛九黎没动,眼睛疾言厉色的盯着那个官差,嘴上却没闲着。
“凭什么打你,就凭你妖言惑众,凭你含血喷人,凭你造谣生事,挑起事端。”
对面,官差一听就不乐意了。
“洛二小姐言外之意,是我们抓错人了?”
“你们就是抓错人了。”
洛九黎毫不畏惧。
“身为官差,你们手里的权利都是老百姓给的,但老百姓可没有让你们不论青红皂白,不分善恶,就把人用大铁链锁起来。”
“洛二小姐,我们敬你是义国公府的二小姐,但你不能辱了我们官差的名声。”
一个稍年轻的官差上前,神情颇为不忿。
“你的伙计,在你的店里打死了人,难道,二小姐想包庇罪犯?”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二小姐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杀人了。”
洛九黎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也懒得与他打嘴仗。
“你们京兆府不是有仵作吗?想要一证是你们抓错了人?还是我维护错了人?我申请仵作验尸。”
那个年长的官差一听洛九黎申请仵作验尸,眸色瞬间闪了一下,低垂着头,似乎在合计什么,好半响才抬起头悻悻道。
“二小姐,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不怕验尸,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毕竟是在店里,周围又全都是食客,如果验尸必须请诸位前往京兆府。”
洛九黎看着他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脚下的尸体。
“你的意思是,所有人以及这具尸体也会送回京兆府验尸?”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这店里是吃饭的地方,未免造成影响,我看还是--。”
“我不怕造成影响。”
洛九黎打断他的话。
“既然是要查案,要验尸,最好还是不要破坏现场环境。”
“这具尸体,没有挪动过,陈鑫,你们也没有带出过店里,至于周围的食客。”
洛九黎环视了一圈,语气淡漠道:
“张汶,带人守在店门口,只需进,不许出。”
“是。”
张汶一听,手臂一扬,店里所有的伙计,全都乌泱泱站在了店门口,这些个伙计,虽然身有残缺,但那精气神儿却丝毫不输。
“二小姐,你这是干嘛?”
官差大惊。
“二小姐难不成仗着国公府的权势,想要限制我们的自由。”
人群里有人吼了一嗓子。
洛九黎给南星使了个眼色,南星心领神会,眼神儿锁定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这一吼,围观的食客顿时就炸了锅。
“凭什么把我们困在店里。”
“就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就这么了不起吗?我们要回家。”
“我们要回家。”
“我们要回家。”
此起彼伏的声音愈演愈烈。
洛九黎看着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旦牵扯到自己身上,又一个个觉得受了万般委屈模样的人,心里冷冷一笑。
随手从桌上拿过茶盏,狠狠掷在地上。
随着茶盏啪的一声脆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