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年一边暗暗宽慰自己破灾免灾,一边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胡珏靠在椅背上,双眸半合。
“九王鲜少管朝中之事,这件事又是怎么被他知道的?”
“回大人话。”
江峰年磨了磨后槽牙。
“是义国公府的那个洛九黎。”
他现在真是恨透了洛九黎,好好的开个酒楼做她的二小姐就好了,怎么想起用那些从战场上下来的半残之人。
胡珏猛地睁开眼。
“洛九黎?”
“正是。”
江峰年咬牙切齿的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跟胡珏学了一遍。
“要不是她,九王爷断不会去注意这些小事。”
朝中,军中,每天发生数不清的大事,身为王爷,怎么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呵!真是没想到,洛九黎那丫头会有如此心智。”
胡珏冷笑了起来,双手抚了抚胡须。
“若不是她激怒过老夫,老夫到真希望她是大司马府的盟友,而非敌人。”
“不过可惜,敌人再好,也终究是敌人。”
江峰年一听,眉眼透着狠绝。
“大人的意思?”
胡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听说她现在每日往返于酒楼和国公府之间。”
——
“阿嚏,阿嚏!”
九王府里,洛九黎的喷嚏打个不停,她一边极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手抖,一边把调配好的爽肤水,分批注入瓷瓶里。
“可恶,谁在骂我。”
完成手里的工作,这才解下口罩,深深的吸了口气。
“主子,是不是天冷,染了风寒,要不要让管家去找大夫来?”
南烛和南星这些天一直都在帮忙制作爽肤水,现在也做的顺手了。
洛九黎摆摆手。
“不必找大夫,我就是大夫。”
“王爷呢?还没回来?”
南星点头。
“嗯,秦隐刚才回府了,和王爷一直在书房说话。”
“秦隐回府了?”
秦隐回府,想必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洛九黎看了看门外,望眼欲穿的没有等来萧溟玄,却等来了勾着一双狐狸眼的邢西言。
“表嫂,表嫂可是让我好找。”
邢西言一进屋,带着一身的寒凉,搓着手,往火盆跟前靠了靠。
“邢公子,您才从外面进来,别把寒气带给主子。”
南烛心直口快。
“主子,您还是往里面来来吧,刚才直打喷嚏,别真在染了风寒。”
邢西言伸着手烤火被南烛的话都整的傻眼了。
“我说,表哥一个人娇宠着表嫂,那是人家夫妻的乐趣,你一个婢女,多做事,少说话,也不怕我表哥吃醋?”
“何况,我表嫂看着也不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啊!”
“是吧,表嫂。”
邢西言说着,还看着洛九黎示意似的扬了扬下巴。
“邢公子这话不对,王爷说了,我和南星,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护主子安危。”
“所以,主子是王爷的掌中宠,我们也势必不能让主子受半点伤害。”
洛九黎无奈失笑。
“南烛,我又不是泥塑的,哪里就那么夸张了。”
洛九黎看向邢西言,指了指挨着火盆边上的另一把椅子。
“坐吧。”
“来找我?还是来找你表哥。”
邢西言坐在椅子上。
“自然是来找表嫂。”
“我先去了酒楼,见表嫂不在,又去了国公府,夫人说表嫂来了九王府,我这才火急火燎的找了过来。”
“你见到我母亲了?”
“嗯。”
邢西言点点头。
“国公夫人一切安好,府里上下也正在收拾,说是不过几日,国公爷和大公子就回京了。”
“真的。”
洛九黎心里高兴。
“估计,等父亲和大哥回京,王府这边的事儿也告一段落了。”
“表嫂。”
邢西言看了眼洛九黎,见她脸上并没有不高兴,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说太后给我表哥--”
“嗯,就在西院。”
洛九黎指了指西院的方向。
一旁,南烛愤愤不平道:
“邢公子是不知道,我家主子心善,还想着给那两个女人一条退路,没成想,那两个女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一个个心术不正,歪心邪意的扒着王爷,还想要爬王爷的——”
“南烛。”
南星皱着眉,打了她一下。
“你快安静些,王爷心里只有主子,主子一心为王爷。”
南烛被南星打了一下,也顿时止住了话。
邢西言沉着脸。
“以表哥的性子,断不会被太后如此钳制,若是放在以前,那两个女人,早就成了表哥的刀下亡魂。”
“表嫂竟然还好心的给她们留退路。”
邢西言说着,唰的一声,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插在皮鞘里匕首。
洛九黎吓了一跳。
南星和南烛立时一左一右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