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二小姐,这柳叶蜡梅茶也叫香风茶,经过特殊炒制,茶香清爽诱人,而且还有顺气止咳,清热降火,开胃散郁,解毒生肌的疗效。”
“听闻洛二小姐医术精湛,不知,对这具有功效的茶饮可感兴趣?”
洛九黎:
这谢家小姐,还真是个聪明灵巧的。
这谢家母子俩,也真是会做人啊!
为了压下当前事态,好话,赖话,好事,坏事,都让他们大包大揽了。
而且,态度极其谦卑,极其恭顺,让你就是想生气,想拒绝,也无法开这个口。
不过,想想也是,今日是谢府嫡孙的满月宴,如此大喜之日,谢家人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
更不愿意让好不容易登门的九王爷大动肝火。
既然萧溟玄他们劝不动,便把主意打到了洛九黎身上。
左右,所有人都知道,九王爷当初冲冠一怒为红颜,在司马府门口凌迟了胡冰玉的暗卫,又把胡冰玉发配到尼姑庵,落发为尼。
所以,想动洛九黎,就要做好承受九王爷怒火的准备。
“王爷。”
洛九黎扭头看向萧溟玄。
谢家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如若再去执拗与胡家母女和周家母女一事,那岂不是她的人品比那胡、周母女四人更让人疾首蹙额。
“也好。”
萧溟玄一双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纷纷松了一口气。
可未曾想轻松的氛围还未持续一秒,就被萧溟玄的另一句话打回了原型。
“看在谢老夫人和谢大人面上,事情就此揭过也非不可,不过,周蕴说错了话,办错了事,罚其跪在三友园满一个时辰,以示教训。”
周夫人闻此,仓惶着神情,抬眸看向萧溟玄。
想要开口为自己的女儿求情,可心里也明白,九王爷金口恐怕除了皇上没有人能改变。
如若有,也只有洛九黎了。
可她女儿惹恼的就是洛九黎啊!这求情的话,她又怎敢开口。
周夫人把忧心的目光看向胡夫人和胡含玉。
只见胡夫人面上波澜不惊,虽然缓缓的攥紧了手指,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这一眼,周夫人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几番较量下来,胡夫人是忌惮王爷的。
不!
确切的说是忌惮皇权。
如今傻了的何止是一个周夫人,还有周蕴也已经傻了。
只见她呆呆的跪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蛮横,她下意识的去看胡含玉,却看到了一张为难的小脸。
顷刻间,曾经的追随,曾经的真心相待,在此刻化为乌有。
她也终于明白,洛九黎的那句“你的投名状,也是你的催命符”是什么意思了。
她周蕴是胡含玉的马前卒,是炮灰。
任何人都可以在这场事故中全身而退,唯有她,成为了可笑的存在。
可她不甘心,她慢慢转头看向胡夫人,看向自己的母亲。
胡夫人的漠不关心,母亲的左右为难,让她难堪。
她想嘶吼,却发现喉间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明白,这一次,胡夫人救不了她,胡含玉也救不了她,就连母亲也救不了她了。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九王爷。
即便司马府背后有太后和胡贵妃撑腰,但整个长宁王朝的天下不姓胡,姓萧。
萧溟玄,不仅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还是皇上的亲兄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这一次,她完了。
她真的完了!
她不但惹恼了九王爷,与洛九黎,与义国公府结下了梁子。
今日,她堂堂周府大小姐在谢家跪地认错,不要说她的脸面,就是她父亲,整个周府的脸面也被踩在脚下践踏,也会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议论。
一想到这些,周蕴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一双眸里只剩下了那张惨白清冷的脸。
周蕴压抑住心底泛起的寒意,跪在地上,磕头领命。
“臣女,谢王爷恩赐。”
一场闹剧,在周蕴被罚跪在谢府三友园而尘埃落定。
一个时辰后,谢府府邸门口。
“王爷,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王爷何不吃了便饭再走?”
说话的是谢府老夫人,而谢老夫人身边,一个个子清瘦,长相清秀,看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半大男孩儿,身着一身青衣,华贵的材质,精雕细琢的做工显出了他非同一般的身份。
“皇叔,不能吃了便饭再走吗?侄儿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皇叔了。”
萧溟玄摇头,看向谢老夫人。
“老夫人盛情,本王实不该离开,只是军中要事,耽误不得。”
萧溟玄说着话,实属难得的一脸温和的看向站在谢老夫人身边的半大男孩儿,伸手在男孩儿肩膀上拍了拍。
“诸尘大了,听太傅说,几个皇子中,你学的尤其出色,这很好。”
萧诸尘,皇帝第五子,现年十三岁,住在宫中,还未开府立业,尚无封号,是谢良妃之子。
萧诸尘一听,一双眼顿时就光泽迷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