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黎一激灵,随即无奈的摇头苦笑。
“王爷不是说过吗?不能表现的太聪明,要适当藏拙。”
“王爷这么聪明,以后把我卖了恐怕我还得帮王爷数钱。”
“傻瓜,我怎么可能舍得卖你。”
萧溟玄失笑,把她抱的越发紧了。
“你对我来说,是这二十五年来,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最好的,最珍视的。”
他爱她还来不及,卖她,没门儿。
“累了吗?躺下休息一会儿。”
她今天失了那么多血,这个时候,他自然要以她的身体为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门打服崇阳侯,把人赶走。
就是怕那些人打扰她休息,也怕她心里有顾念。
洛九黎倒是不觉得累,但见他如此呵护备至,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轻轻点头道:
“好。”
两个人,洛九黎在里,萧溟玄在外,相拥着躺在了床上。
“王爷今晚打伤了崇阳侯,恐怕太后又要大发雷霆了。”
“毕竟,他仗着太后宠爱封侯开府,虽说没有实权,但背后有太后和大司马撑腰,在整个京城寻常人还真不敢惹他。”
“便是几位皇子和朝臣都不会主动去跟他交恶,反倒是王爷,回京后接二连三打压他的气焰,恐怕他早已怀恨在心。”
萧溟玄闻此,漆黑的眸心一片幽深难测。
“那几位皇子和朝臣们不是不会主动与他交恶,而不屑跟他计较。”
“你知道男人最看不起的一类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靠着伺候女人上位得权的男人。”
“好男儿要么穿上铠甲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要么一身儒衫立于朝堂运筹帷幄。”
“退一步讲,男人只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利用自己的实力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而不是如同绣花枕头一样,背靠女人成事。”
洛九黎眸如灿星一样看着他,她以前喜欢他这身皮囊,可如今看来是自己狭隘了。
就他这身份地位,就这气度,不要说她,估计没有女人能抵抗的住。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萧溟玄见她眼如琉璃璀璨,心头悸动。
“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王爷了。”
她本身是军医出身,自是喜欢一个男人浩然正气存天地的气概。
萧溟玄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面上全是喜悦,随即手臂用力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越来越喜欢他了。
他又何尝不是越来越喜欢她。
洛九黎依偎在他怀里,眉眼染着笑意,嗓音温软喟然。
“王爷,你说崇阳侯会不会进宫添油加醋,给王爷穿小鞋?”
“不会,至少今晚不会。”
萧溟玄微微闭眼,鼻翼萦绕着独属于她的馨香,心里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他说的没错,崇阳侯的确不会,不是不会,而是不敢,不敢添油加醋报复他。
谁让太后派来的不是只有崇阳侯一人,还有禁军,那几个禁军里有没有皇上的人?
崇阳侯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多了谨慎和小心。
“太后娘娘,这就是经过。”
彼时的崇阳侯正跪在长春宫的大殿上,俊美的脸上布满青紫,凌乱的发丝,委屈和低落甚是可怜兮兮的眼神。
他太知道太后对他这张脸的看重了,也太明白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博得太后的垂怜。
果然啊!太后气得脸色铁青,一掌狠狠拍在桌上,再也忍不住暴喝出声。
“皇帝,这就是你一直信任的九王,哀家的懿旨他不尊,皇帝的口谕他竟然也不尊。”
“竟还下如此毒手打伤崇阳侯?他眼中可还有哀家,可还有你这个皇上,可还有王朝律法?”
皇上坐在正中,眼帘微抬,语气平静淡漠,脸上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母后所言极是,来人。”
身旁,祁公公上前。
“皇上。”
“传朕口谕,九王萧溟玄不尊太后懿旨,不尊朕口谕,打伤崇阳侯,责令其禁足王府半年,罚俸一年,没有朕的允许,不许私自出府。”
“至于崇阳侯。”
皇帝淡淡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崇阳侯。
“崇阳侯受了委屈,不过好在人没事,养几天也就是了。”
太后脸色一僵,气息紊乱,气得几乎忍不住折断了手指上精致的护甲。
“皇上就是这样责罚九王的?哀家不同意皇上的处置方式。”
皇帝闻言,脸色一沉。
今晚他没有阻止太后派崇阳侯去九王府宣召,是给足了太后面子。
毕竟,把胡冰玉送去郊外尼姑庵是他做的决定,胡冰玉出事也是意外之外。
只是没想到,太后得寸进尺,崇阳侯恃宠而骄,今晚若因为太后的一个男宠而让九王受委屈。
那他这个皇帝也就别当了。
“母后,崇阳侯有恃无恐,居然敢在亲王的府邸动了刀剑,母后觉得此事到底是崇阳侯自己作乱,还是背后有谁指点。”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倏然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