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横着一张脸,对着一样冷着脸的秦隐怒喝着。
“我家老爷乃是殿前司都点检,官职从二品,昨晚值夜今早还未归,我家公爹乃是大司马,朝廷一品大员。”
“我这大司马府的内院,哪里能够轮得到你一个狗奴才来搜。”
她骂秦隐狗奴才,秦隐只当听不见,更不想跟一个女流之辈动刀剑。
“胡夫人,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与我们为难又有何用。”
“何况,胡夫人万般阻拦,是否是在拖延时间,想把我们要找的人藏匿起来。”
“还是说,胡夫人觉得司马大人这个朝廷一品大员,比九王爷还要位高权重?还是说,大司马府想要忤逆九王旨意?”
胡夫人闻此,眸色一凝。
这京城中,谁人敢与皇家亲王九王爷比身份尊贵。
可一大早,这些人带兵围了大司马府,嚷嚷着九王下令钦捕的匪徒就在大司马府内。
如此挑衅的行径,身为大司马府的当家主母,如何能让他们进院搜捕。
“九王身份尊贵,我们身为臣子的自是不能忤逆了九王旨意。”
“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只管后府内宅之中的事情。”
“司马府后院里头,住着多少女眷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这么多人,一大早来搜后院,是想致这些女眷的清誉于不顾?”
胡夫人面上隐怒,却丝毫不让半分。
秦隐咬着后槽牙,手里握着刀柄,真想一刀砍了她。
可偏偏她是胡弘治的夫人,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即便有多愤怒,也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
如若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便是打上一场,他也不愿这么憋屈。
就在此时,身后不远处马车驶来,站在大司马门口的胡夫人一看到那辆马车,神色莫名紧张了一下。
冲着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心领神会,转身进了府里。
“怎么还没有进去抓人。”
马车里,萧溟玄冷冽的声音传出来。
秦隐硬着头皮上前。
“主子,胡夫人挡在门口,以后宅女眷清誉为由,阻挡我们进府抓人。”
马车里的萧溟玄眸色一暗。
“既然如此,你带人去前院搜,南星,南烛。”
“王爷。”
南星,南烛上前。
“你们俩带人去后院搜。”
“哪个敢阻拦的,先斩后奏,无论是谁,出了事,本王为你们一律承担。”
“是。”
几人领了命令,一个个腰间挎着刀剑,踏上了大司马府的台阶。
胡夫人知道自己拦不住了,着急的看向身后。
“胡夫人,请让开。”
“九王的令,阻拦者有先斩后奏之权。”
南烛可不管她的,腰上缠着软鞭,挎着寒剑,一副冷冽森然的模样。
嘭……嘭……嘭。
就在此时,大司马府的院内传来一阵拐杖声。
拐杖敲在地面上,不快不慢。
“老臣不知九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赎罪。”
是大司马胡珏,他单手拄着拐杖,走到儿媳妇身边,一双看似垂垂老矣的眼球狠戾的看了眼南烛。
马车里,洛九黎和萧溟玄都听出是大司马的声音。
萧溟玄安抚的拍了拍洛九黎的后背。
“安心在车里等着。”
说着,起身推开了车门。
车辕上,他背手而立,矜贵俊美的容貌加上那一身的气度风华,像是云端谪仙降落凡尘,让人望而生畏。
“老臣参见九王爷。”
大司马淡淡行了一礼。
“不知九王爷派人搜府,所为何事?”
萧溟玄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
“前日,义国公府嫡二小姐被匪徒掳走,虽然一部分匪徒落了网,但还有一人逃了出来,本王派人搜查,有人看到那匪徒进了你大司马府。”
大司马一听,神色立刻激动,手里的拐杖嘭的一声。
“王爷,这是有人故意栽赃,我堂堂大司马府岂会与匪徒为伍。”
“王爷如若不信,府内可尽管搜查,但如若搜查不到,王爷是不是也该给老臣一个说法。”
萧溟玄一笑,薄唇带出了几分嘲弄,呵,说法!!
“如若真抓不到,本王自会给大司马一个说法。”
“不过--”
萧溟玄话锋一转。
“本王奉劝大司马一句,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大司马府能走到今日的辉煌,可不要因为一个不肖子孙,在皇上面前失了信,在百姓面前丢了脸。”
今日,无论如何,胡冰玉都逃不脱这个劫。
此话一出,大司马讪讪的正了神色,看似浑浊的眼球划过一道精光。
“既然王爷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臣自没有阻拦的道理,王爷请。”
萧溟玄没动,语气冷然的对秦隐几人道:
“秦隐,带人去搜,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
秦隐,南星,南烛带着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