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这一通劝说,也让国公夫人彻底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对,这个时候沉住气,沉住气。”
此时,想要沉住气的何止一个国公夫人,萧溟玄更是心急如焚的返回了王府。
邢西言也火烧眉毛,被秦五催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滚带爬的进了九王府。
“表哥,我说你这是--”
“马上派你的人去监视大司马府和昭王府。”
萧溟玄脸色黑沉,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邢西言是了解自己这位表哥的,他一旦出现这种神情,一定是出了急事。
何况,他表哥手下的强兵猛将不少,何时需要他的人出马。
“出什么大事了吗?表哥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实话。”
萧溟玄转身看向他。
“洛九黎失踪了,本王怀疑与那两府有关,你的人都是生面孔,让你的人去监视。”
“但是,要把嘴捂严实了,对任何人都不得声张。”
邢西言大吃一惊。
“你是说国公府的洛九黎失踪了?”
随即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
“洛九黎失踪,跟表哥有什么关系?表哥又急个什么劲儿?”
萧溟玄一个眼刀子扫过去,翻手从袖中甩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直奔邢西言的面门。
邢西言吓一跳,慌忙侧身躲过。
“锵”的一声。
匕首直接扎进了身后的门框上。
“表哥,玩笑而已,你居然对我下死手!”
“滚!”
萧溟玄眼神里有一股子杀人的冲动。
邢西言都看楞了,他表哥的神情可不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这显然是触怒了他表哥的逆鳞。
随即一个念头浮上脑海,乖乖,洛九黎不会就是他表哥的逆鳞吧。
一想到此,他也敛了嬉皮笑脸,转身大步离去。
一顿饭的功夫,昭王府和大司马府外就多了几双眼睛。
而九王府,义国公府的人,也整整找了大半日,眼看日暮西沉了,也没有找到洛九黎的身影。
青天白日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如若到了天黑还找不着人,洛九黎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义国公府内,春容和冬莲眼睛都哭成了桃儿,国公夫人也双眼布满血丝。
“徐嬷嬷,我不能再等了,去,拿我的诰命服来,我要进宫。”
“夫人,可是夫人——”
徐嬷嬷还想在劝。
“不要在劝了,相较于九儿的名声,我更在意她的命。”
“这个命苦的孩子,她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如若这次再出事,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和国公爷交代。”
正着急呢,守门的在外面来报,说九王爷来了。
国公夫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身黑色织金袍服的萧溟玄已经走了进来。
“国公夫人,本王有话与您说。”
国公夫人丧失的意志在见到萧溟玄后,顿时又回来了,她以为萧溟玄定是知道了她女儿的下落。
“你们先出去。”
她冲着徐嬷嬷等人挥手。
徐嬷嬷依言带着众丫鬟,下人出了前厅。
“王爷,可有我女儿的下落了。”
萧溟玄站在窗前,背在身后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矜贵淡漠的脸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寒冰。
“没有,不过夫人若是信本王,就不要去宫里。”
“为什么?不去宫里,没有皇上的介入,我的女儿还能找回来吗?”
“能。”
萧溟玄回头看向她。
“已经等到这个时辰了,夫人万不可打草惊蛇。”
“若论心急,本王比夫人还要心急如焚,本王已经——”
“主子。”
门外,秦五一个箭步窜了进来。
“有消息了。”
四个字,彻底挽救了屋里两个濒死在悬崖上的人。
萧溟玄紧握的拳头彻底放松,一步就跨出了屋子。
“九王爷。”
国公夫人精神一松弛,双腿顿时没了力气。
萧溟玄回头正色道:
“放心,本王会把洛九黎安全无虞的送回来。”
“谢谢,谢谢。”
国公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萧溟玄转头快步出了国公府。
“谁的消息?”
“回主子,是邢公子的消息,昭王离府了。”
“跟着。”
“是。”
这个时辰昭王离府,难不成是欣赏落日余晖。
鬼扯!谁信啊!
而此时,外城一处杂乱破旧的茅草屋中,洛九黎头重脚轻的醒了过来。
脑子晕眩,浑身无力发烫,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心口一波一波的情潮涌动。
即便是刚醒来,洛九黎也迅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何况,对面柴火堆旁,几个衣衫褴褛满是脏污的乞丐正围拢着架子上的几只烤鸡大快朵颐的吃着,淫笑着。
他们脏污的脚下,还有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子,空酒坛子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动,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