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进屋一趟,把那些花的废料忙我抬出去扔了。”
说着,转过身上了台阶,给一旁的春容使了个眼色。
春容心领神会,看着秦五跟着小姐进了屋,便把院子里的丫鬟,下人全部遣出去,自己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屋里,洛九黎早就点了蜡烛催眠精油,这三日她除了制作些香膏和护肤水外,还特意制作了檀香加菊花的催眠精油。
秦五是习武之人,警惕性很高,如若用平常的手段对他进行催眠,恐怕,以她的能耐难以成行。
毕竟,她的主业不是催眠师。
秦五一进到屋里,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花香味。
这几日,洛九黎早晚收集露珠,白日就一盆一盆的花往屋里端,他在院外的树上看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放松了警惕。
何况,桌子上,地上还有许多没有舂捣到的鲜花儿,和已经舂捣完的花汁,满屋子花香味儿也并没有引起他的怀疑。
“二小姐,需要属下做什么?”
秦五站在门口毕恭毕敬。
洛九黎指着距离燃烧精油最近的角落指了指。
“去那儿,先帮我把燃着的精油拿过来,小心些,别洒了。”
这个时代,人们大多都了解各种熏香,但精油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何况,催眠香和催眠精油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也是为什么何洛九黎敢明目张胆让秦五过去拿精油的原因。
秦五的确不认识精油,小心翼翼的拿起盛有水的香炉,放到了洛九黎指定的位置。
只是,那香味儿就像偷香窃玉的贼子一样,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孔里钻,让他不由自主的眼皮有些发沉。
洛九黎站在秦五身后,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带有螺旋催眠用的工具。
“秦五,回头。”
秦五一回头,便对上了那圆形螺旋的催眠物,心里咯噔一下,可意识却被那一圈又一圈的螺旋吸附住了。
“不要反抗,坐下。”
洛九黎声音温柔却又毋庸置疑。
秦五就像没了意识一样,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
“闭上眼,放松身体,吸气,呼吸。”
秦五依言照做,整个身子沉了下去,全身都松弛到了一定的状态。
而此时,距离京城界十几路遥的官道上,两匹快马飞驰而过。
马上,一人墨发玄衣,容貌俊逸,冷傲孤清的神情里却又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另一人身着侍卫服,腰间配着长刀,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要赶回京城的九王爷萧溟玄和秦隐。
“主子,国公爷真的同意主子和洛二小姐的事了?”
“嗯。”
萧溟玄声音漠然,他现在恨不能马上飞回京城,飞回到洛九黎身边。
那件事,他憋在心里太久了,一次次想要说出口,一次次与机会擦肩而过。
最后,为了洛九黎的安全,为了义国公府,他又不得不处处为她们考虑周全。
现在,形势所迫,他又不得不说出来。
好在,他得到了义国公的同意,洛九黎也不用为他与自己的家人产生分歧。
可喜可贺,至少值得他高兴。
主子高兴,秦隐也高兴。
“这次回京,和二小姐说明情况,主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只是,这主仆俩高兴的太早了,他们也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第六感。
从在宫门口知道安亲王府与九王府的恩怨后,知道陆明欣对萧溟玄下药后,再到查明赖八斤已死后,以及一些事情前因后果的串联,洛九黎便开始怀疑了。
才有了此时她催眠秦五,得知结果后的愤怒。
随着一声响指,闭着眼的秦五豁然睁开眼,迷茫中带着惊惧,尤其是看到洛九黎自嘲的笑和眼中的怒火。
“二,二小姐。”
他虽然在被催眠的过程中没有意识,但在刚刚转身和睁眼时,他就明白自己这是着了洛九黎的道。
他看了眼身旁的那个香炉,香炉有问题。
“不用看了,我刚才对你进行了催眠,知道了一些事情。”
洛九黎直截了当,并没有选择隐瞒。
“你虽然知道的细节不多,但也足够让我做出判断了。”
“年前腊月,昭王大婚前一晚,陆明欣给九王爷下药,而真正为九王解药的人却是我。”
“所以,这件事,你们都知道,唯独隐瞒了我?”
洛九黎情绪已经趋于平静,面无表情的看向秦五。
秦五惊的一张古铜色的脸黑红一片,恨不能夺命而逃。
“二,二小姐,不是这样的。”
“主子,主子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秦五想在多争辩几句,可他除了练武习武保护主子,实在是个嘴笨脑子慢的实在人。
洛九黎抬手止住他的话。
“你先出去吧。”
秦五:
“二小姐,主子--”
“出去。”
洛九黎背过身,语气突然冷厉。
这个时候,她需要冷静,需要自己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