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希芸郡主看到我,高不高兴,意不意外。”
陆希芸脸色一僵,手指紧紧攥拳,拼命克制着心慌以及那一道道来自四面八方的探究眼神。
洛九黎,贱妇,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质问她。
她不怕,她怕什么。
那酒里的药不是她下的,那酒也不是她倒给洛九黎的,更不是她逼着她喝下去的。
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没关系。
“洛二小姐在说什么?本郡主不明白。”
“不明白吗?”
洛九黎讥笑了一声。
“希芸郡主不明白没关系,毕竟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这么多人里总有明白的。”
说着,慢慢把目光移向胡冰玉,又回看陆希芸,转了一圈后,眼神稳稳的盯住那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沈妙芊身上。
“比如沈二小姐这位当事人——”
“洛九黎。”
胡贵妃厉声开口,她最看不惯洛九黎这个趾高气扬,滚刀肉一般的样子。
“所有人都在担心你们的安全,你倒好,平安无事的出现,又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混账话。”
“皇上和太后还在这儿,容不得你闹小孩子脾气。”
一句话,把洛九黎定性为闹小孩子脾气,这就在告诉大家,洛九黎说的话,并不可信。
“是啊!洛二小姐,宫里进了刺客,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娘们都很担心你,洛二小姐此举实属不应该。”
一旁,胡冰玉也语气柔和,一脸纯良无害的看向洛九黎。
实则,她已经被气疯了,可无论她心里如何抓狂,面上也死死克制在了平静状态。
沈妙芊被辱,洛九黎完好无损的出现,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
洛九黎看向那姑侄女二人,眉眼淡漠了下来。
“贵妃娘娘这个时候,应该保持缄默才对。”
“至于胡大小姐,不愧与希芸郡主是手帕交,这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神态,还真是天生天养。”
“洛九黎,放肆。”
一直没说话的太后,终于不能容忍洛九黎对胡家人的羞辱。
她很意外,这个洛九黎半年多不见,似乎褪去了从前的娇羞和温婉。
在她,在皇上面前,也没有了之前的惶恐不安,反而多了股子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胆量,就连那眉梢眼角都带着让人看不透的自信。
半年来,竟让她改变如此之多吗?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洛九黎不卑不亢,毫不畏惧的冲着太后行了一礼。
“臣女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给三个最有权势的人请完安后,洛九黎站定,脸上毫无俱意。
太后脸上怒气不减,皇上神情淡淡,皇后迈前一步有些担忧的询问道:
“洛九黎,你刚刚去了哪儿?”
洛九黎面不改色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换了衣服,有些内急,便自行出了知春阁,因为园子太大,迷了路,兜兜转转这才走出来。”
皇后点头,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在说谎,也知道今晚知春阁一事,这缜密的程度一环扣着一环,绝不是偶然。
至于这幕后的主使,恐怕,不要说是洛九黎无法撼动,就是她,皇上,九王爷也只能让洛九黎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好在,洛九黎平安无事,没有出现意外。
要不然--
“那就好,既然无事,就去看看你母亲吧,你母亲听说那刺客进了知春阁,吓的昏了过去。”
“不过你放心,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经派太医去给你母亲诊治了。”
皇后避重就轻的话洛九黎也算是听出来了。
表面上句句都是为她考虑着想,实则,是不想让她把事情闹大。
这知春阁里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七巧玲珑心,哪一个不明白今晚之事是人为设计的。
洛九黎淡淡行了一礼,突然加快语速。
“有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旨意,又有太医在,臣女放心,不过,臣女有事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为臣女做主。”
“臣女怀疑在宫宴上臣女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还有这知春阁里燃着合--”
一旁,太后瞳孔一缩,厉声呵斥道。
“洛九黎,放肆,哀家举办的宫宴,每一道菜,每一壶酒都是经过太医查验的,你如此信口雌黄,致哀家颜面何在,致皇上天威何在。”
寂静,知春阁顿时静默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会想到洛九黎敢如此大胆的说出这番话。
皇后更是甚觉不可思议的看着洛九黎。
她明里暗里暗示了那么多,合着这位洛二小姐根本没听进去。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不是偶然,便是被侮辱的沈妙芊都没敢吐出半个不字,这个洛九黎,到底是谁给她的胆量敢如此质疑太后。
就连胡贵妃和胡冰玉都心头一震,原来洛九黎知道那酒里有药,可那又怎样?那药可是胡祥岩带进宫的,超过四个时辰,药效自然消失,便是最有经验的太医也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