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前后后,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有些不安接受他理所当然的帮助。
萧溟玄看着她温热的眉眼,心扉微震,眼底划过明显的温柔悸动。
这丫头,心思果然敏感,他到底该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她?
“主子,洛二小姐,国公府到了。”
马车停下,秦隐的声音适时传来。
洛九黎看着萧溟玄眼里那种包含纵容又温柔的情绪,脑子里的那根弦儿轰的一下子就被拨动了。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砰的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王爷,我,我先回府了。”
说着,拎着药箱,推开车门,跳下了马车。
马车上,萧溟玄看着她落荒而逃和那白皙的脸上泛起的红晕,唇角勾起,就连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马车外,管家终于等到了自家二小姐回府,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正在院内等着二小姐。”
“嗯。”
洛九黎应了一声,抬脚进了府里。
秦隐搔着头,有些纳闷,这二小姐怎么神情那么紧张?
“秦隐,进宫。”
“是,主子。”
秦隐收回思绪,跳上车辕,马车离开义国公府直奔皇宫的方向。
国公府里,洛九黎终于在浮曲院外停住了脚步,伸手拍了拍发热的脸,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
可当时脑子里的那根弦儿被拨动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溟玄喜欢她?第二个想到的就是,萧溟玄是昭王的皇叔,而她曾经是萧溟玄的侄媳妇儿。
“这,这似乎有种禁忌之恋的赶脚。”
洛九黎不敢想了,伸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二小姐,您怎么在这儿站着?”
院内,春容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茶汤的丫鬟。
“春容?”
洛九黎抬眼看去。
“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
春容憨憨一笑,心里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仔细瞧瞧自家二小姐那微微还有些红的脸颊。
可她也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奴婢没那么娇贵,何况,小姐给用了最好的药,这伤早就不疼了。”
“小姐快进院子吧,夫人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好。”
洛九黎把药箱递给春容身后的丫鬟,似乎想起了什么。
“哎啊,我忘记了一件事?”
春容一怔。
“怎么了小姐?”
洛九黎看向她。
“我答应给九王爷身边的侍卫秦隐看诊胃疾,刚才匆匆忙忙竟然给忘记了。”
“呼,奴婢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春容呼了一口气。
“看诊也不急于这一时,待有时间了再去也不迟的。”
洛九黎点点头。
“走吧,先去看看母亲。”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而此同时,宫门处,萧溟玄和秦隐主仆二人也一前一后进了宫。
“九王爷,奴才给九王爷请安。”
御书房外,一个年轻的小太监跪在地上。
萧溟玄看向那小太监,知道他是祁醉的徒弟。
“你师父呢?”
他没有直接问皇上呢?因为他知道,皇上在哪儿,祁醉公公就在哪儿。
果然,那小太监跪在地上道:
“回九王爷话,奴才的师父陪着皇上去了玉芙宫。”
“胡贵妃处?”
萧溟玄挑了挑眉。
“是。”
小太监点点头。
“玉芙宫宫人来报,贵妃娘娘赏花儿的时候,扭伤了脚,皇上带着太医院的太医们便去了玉芙宫。”
“嗯,本王知道了。”
萧溟玄点点头,转身就走。
“秦隐,回。”
秦隐就是护主的脑子,根本绕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主子,主子不见皇上吗?”
如若不见皇上,又怎么把昭王今日的所作所为呈报上去。
萧溟玄斜了秦隐一眼。
“皇上去了玉芙宫,你觉得皇上会不知道今日之事?”
“至于,皇上能知道多少?那就看贵妃娘娘说些什么了。”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他想要整治一个人,绝不会给那人喘息的机会。
主仆二人没有见到皇帝,片刻之后又出了皇宫,回到了九王府。
此时,天色已经暮色四合。
皇宫里的琉璃灯盏和皇宫外的各色灯火交相辉映。
而在大司马府豪华的大宅里,一道道瓷器摔碎的声音和一个女子凄厉的恨叫声,响彻整个院落,家丁丫鬟低头侧目,一个个噤若寒蝉。
“贱人,贱人,她凭什么和他同坐一席?他凭什么为了她,来羞辱我?”
“那洛九黎,不过就是个清白尽失死了孩子的贱妇,她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比--”
“冰玉,闭嘴。”
就在这时,从屋外走来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