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中,九王萧溟玄背手而立,一张天下难寻的矜贵俊美的脸,一身的气度芳华在人群中显得是那样的鹤立鸡群。
只是此刻,鹤立鸡群的男人脸色沉沉,好像与地上抱着头来回打滚的人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似的。
“他——”
洛九黎低头看去,只一眼,心里那被压下的阴霾,就像火山的岩浆一样轰然爆发。
只因萧溟玄的脚下,正在满地打滚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一直被禁足的昭王萧诸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新仇旧怨,恨之切骨。
“他怎么了?”
洛九黎咬着后槽牙,忍着想要杀了萧诸墨的冲动。
萧溟玄眸光冷厉,语气冷漠。
“情蛊发作。”
“情蛊?哼!”
洛九黎冷哼一声,并没有动一下。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堂堂一国王爷,被一个女细作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真是蠢的要命啊。”
洛九黎说着,抬头看向高高悬挂在城门楼子上的燕听莲。
“听闻情蛊分母蛊和子蛊,这蛊在两个人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之前,如果把母蛊杀死,那么情蛊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如果一旦发生了关系,那么受蛊的人就要被施蛊的人所控制,这样看来的话,昭王中的应该是子蛊,燕侧妃体内的应该是母蛊。”
萧溟玄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你懂蛊毒?”
洛九黎摇头。
“理论知识,从未实践过,所以,不懂。”
在前世,在她研究的课题里,就有专门研究过湘西苗蛊。
萧溟玄看她拒绝的如此干脆,知道她绝不会轻易出手帮昭王,心里竟有几分喜悦。
洛九黎好不容易逮到昭王出错,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王爷,昭王殿下不是被皇上禁足了吗?怎么私自跑出来了?违抗圣旨是不是罪加一等?”
“还有,他这是私会细作?还是想要救走细作?这种情节,是不是等同于卖国?”
洛九黎这一番连消带打,可是句句都把萧诸墨往死路上逼。
而且,围观的人这么多,这话就像长了风儿的野草儿一样,在人群里传遍开来。
萧溟玄:她这赤裸裸想要弄死昭王的神情,怎么这么合他的心意呢?
“昭王不顾皇上旨意,私自出府,的确是违抗了圣旨。”
“至于洛二小姐刚刚的其它提议,本王会仔细斟酌,上报给皇上。”
至于萧诸墨是怎么出府的?是谁给他递进去的信儿?谁又参与其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要的,就是在皇帝面前,把萧诸墨一步步的打入尘埃中。
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再也没有继位太子的可能。
为他的孩儿,报仇雪恨。
也为洛九黎,一雪前耻。
萧诸墨虽然被情蛊折磨,但感官并没有消失。
洛九黎刚刚说的话,他全都听在了耳中。
九皇叔说的话,也让他如坠冰窟。
此刻的他,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如纸,牙齿狠狠的咬着嘴唇,唇上露出丝丝的血迹,喉咙里还发出两声奇怪的咕噜咕噜声。
“贱人,你妖言惑众,闭嘴,给本王闭嘴。”
洛九黎目光落在他那阴狠毒辣的眸子里,淡淡一笑,那笑不达眼底,却只有冷而厉的杀机。
“嘭”的一声。
洛九黎毫无预兆,一脚揣在萧诸墨的腹部。
“啊!洛九黎,你个贱妇,你竟敢--”
“嘭!嘭!”
又是毫不留情的两脚,没有丝毫犹豫,看着洛九黎额头上爆出的青筋,显然是用了全力。
围观的人群都傻了,那可是昭王啊!贵妃娘娘最宠爱的儿子,太后的心尖尖儿,竟然就这样被洛九黎当沙袋一样踢。
“昭王殿下,你怎么不知好歹,我这可是在为你治情蛊毒,你体内的蛊虫紊乱,我刚踢的可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穴道。”
治情蛊毒?
围观的人群纷纷瞪大眼睛。
是他们眼瞎,还是心盲,洛二小姐这一通鬼扯,还真是有模有样。
也是,她都敢火烧昭王府,抬着棺木进太和殿,还能全身而退得了皇上的赐旨和离,这份魄力和胆识,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脚踢昭王,又有何大惊小怪的。
站在她身旁的萧溟玄微微扯着唇角,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出手去拦,就任由她在那儿胡说八道。
到底是治情蛊毒?还是报仇发泄情绪?
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躺在地上,卷缩着身体的萧诸墨被气炸了。
九皇叔的不作为让他愤恨,但他又没有胆识去骂九皇叔,只得把毒辣辣恨不能吃人的目光看向洛九黎。
“洛九黎,你,公报私仇,你不得好——”
死字,戛然而止,生生被他又吞进了肚子里。
洛九黎晃动着手里长长的银针,亮晶晶着一双笑眼,那泪痣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璀璨。
“昭王殿下,俗话说,大病用大针,我手里的这根银针,叫长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