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讥讽的眼神看向胡冰玉。
显然,这句话戳中了胡冰玉的软肋,让她脸上五颜六色的情绪顿时迸发,又羞又痛又恨又不敢反驳,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我见犹怜的看向萧溟玄。
而萧溟玄这个直男,反倒是浑然没有察觉到那胡冰玉是如何的我见犹怜,继续道:
“还是说,你仗着有贵妃的宠爱,有大司马府撑腰,就敢对本王的号令指手画脚?”
胡冰玉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盛气凌人,泣声道。
“不,王爷,臣女不敢,臣女绝不敢对王爷的号令指手画脚。”
“哼!不敢?只怕再大胆的事儿你都敢做得出来。”
敢往他九王府安插细作。
作死。
“秦隐。”
“是。”
秦隐恭敬地应了声是,走到胡冰玉面前,看着她做作的模样,什么怜香惜玉,下不去手,不存在。
抬起巴掌就往她脸上扇去。
啪!啪!啪!啪!
一连四个大嘴巴子,扇的胡冰玉脸颊瞬间肿起,嘴角溢出血丝,头发蓬乱,人也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其他人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幕,骇得脸色发白,几乎大气都不敢喘。
“九王爷,求九王爷饶了臣女的姐姐吧,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胡含玉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情,浑身颤抖。
温雅公主也跪在地上拽着九王的衣角,吓的小脸惨白,哭着恳求。
“皇叔,求皇叔看在我们年纪尚小,不懂事的份上,请皇叔不要与我们计较了,求皇叔放过表姐吧。”
她要是知道厢房里是皇叔在这儿,打死也不敢进来。
她惧怕皇叔,就如同惧怕那没有体温的蛇一样。
皇叔一发起狠来,便是父皇的面子也不会给的。
“年纪尚小?”
萧溟玄声音沉沉,扭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神情坦然的洛九黎,再看向瘫倒在地上的胡冰玉。
“也好,看在温雅的面子上,本王便不与你们计较,但胡大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本王,那就跪着敬杯茶,事情就算过去了。”
“是,是,侄女替表姐谢过皇叔。”
皇叔做了让步,温雅哪里还敢得寸进尺。
众人看向胡冰玉,胡冰玉瘫在地上,肿胀着一张脸,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何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了九王爷?
她所有的怨气,所有的妒恨,都是冲着洛九黎去的。
难不成九王爷是为了洛九黎这个贱女人,才如此羞辱她的。
一想到此,她看向洛九黎的目光简直是淬着毒一般。
萧溟玄看到胡冰玉对洛九黎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心里冷笑。
看来,这个女人现在也装不下去了,那他就在添一把火。
“怎么?胡冰玉,哑巴了?要不要本王提着人,亲自去趟大司马府,把你做过的事告知大司马。”
胡冰玉身形一震,掩在袖子里的一双手攥得死紧,尖锐的指甲几乎快刺进了掌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怕被察觉出异样,很快掩饰好自己的焦灼和心里的恐慌。
九王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难怪!自宫里落水那件事之后,她安插进九王府的那个哑巴再也没有送出过任何消息。
她肯定那个哑巴没有出卖她,毕竟,那哑巴家里人的性命都攥在自己手里。
要不然,以九王的手段这件事绝会闹的人尽皆知。
想到此,她定了定心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
与此同时,萧溟玄也不含糊,拽过洛九黎,薄唇微扬。
“站在这儿,替本王接茶。”
众人闻此,齐齐倒抽一口气。
即便是没人敢说话,但空气中的气氛却越发微妙了起来。
不管是温雅公主,还是诸位贵女,此时心头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九王亲手拉了洛九黎!九王让洛九黎替他接茶!
羡慕吗?肯定有的。
嫉妒吗?肯定也有的。
整个京城的女子,哪一个没有在豆蔻年纪里对九王爷动过情,动过心。
可他就像是一座冰山,让人近不得,摸不得。
尤其是安亲王府明欣郡主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肖想他的女子们也渐渐灭了那心思。
对于倾慕,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胡冰玉看着他拉过洛九黎的那只手,整个人如坠冰窖。
心里那滋生出的妒恨就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她,除了羡慕嫉妒之外,她更体会到了一种不知名的恐惧。
萧溟玄,长宁王朝最尊贵的九王殿下,在给这个下堂妇立威。
跪着敬茶!九王爷让她跪着给这个贱女人敬茶?
那还不如杀了她!
她绝不答应!绝不!
“不想跪?”
萧溟玄声音沉下来,那金属般质感的磁性更加冷冽,还带着一股子让人颤栗的狠劲儿:
“大司马府的人真是有出息了,本王一退再退,看来你是想造反?”
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