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黎把所有吃食全部品了一口,如若吃食里被下毒,光闻是闻不出来的。
所有的吃食都没问题,直到洛九黎品了一口鲫鱼豆腐汤,眉头狠狠一皱。
“皇上,这汤不对。”
所有人都注意着洛九黎的动作,一听到这话,纷纷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就连门口的太医都走了上来。
皇上眸色一凛,看向那太医。
“徐营。”
太医徐营躬身上前,从洛九黎手里接过汤匙,也品了一口那汤,双眼立时瞪圆。
“皇上,这汤里多了一味药。”
“麦冬。”
“麦冬。”
徐营和洛九黎同时开口。
二人又同时看向对方。
洛九黎向徐营行了礼。
“徐太医,太医院内可存有地浆水。”
“有。”
徐营点头,冲皇上行礼。
“皇上,微臣马上去拿为奉德夫人解毒的地浆水。”
皇上虽然不懂药理,但徐营和洛九黎同时说出麦冬,可见,这问题是出在了甘泉宫内。
“快去。”
“是。”
徐营脚步不停的快步走了出去。
“洛九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一直提着心的萧溟玄终于松了口气,看向洛九黎询问原因。
“回王爷,回皇上。”
“这鲫鱼豆腐汤里被放入了麦冬,而麦冬与鲫鱼相克,食用过多,就会使人中毒。”
“虽然这汤里麦冬的量不是很多,但刚刚荣秋姑姑说过,这道汤食是奉德夫人爱吃的,几乎顿顿必有。”
“臣女猜测,这些日子,奉德夫人吃的汤里,都被放入了麦冬,日积月累,堆积在体内,直到今日才致使毒素爆发。”
“不过,皇上不用担心,待徐太医取来地浆水,给奉德夫人服下,夫人自会醒来。”
“只是,以后的身体就要更加细致的调理了。”
皇上此时紧抿着唇,表情如刀锋般锋锐,眼底杀意一现闪而逝。
“来人,把甘泉宫内所有宫女,太监,厨下众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搜,朕要知道,是谁胆敢给奉德夫人下毒。”
“是。”
门外的侍卫呼啦啦全部散开。
寝室内,荣秋姑姑心里那个恨啊,这要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她非杀了那人不可,问问她,为何如此陷害夫人。
甘泉宫里鸡飞狗跳,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怎么回事?”
萧溟玄一步跨出寝室,目光冷冷地望着门外。
“回禀王爷,是甘泉宫内的一个宫女,自杀了。”
“自杀?”
萧溟玄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一眯。
“可有搜到什么?”
“在那个自杀的宫女房里,搜到了这个。”
那侍卫把一个灰色的手帕递了上来。
一旁,秦隐接过手帕,打开。
洛九黎也走了过来,一看到那手帕里的东西,转头看向萧溟玄。
“王爷,这就是麦冬。”
“奉德夫人为人和善,那宫女为何要陷害夫人?夫人出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亦或是,这件事的背后指使,真正要对付的其实是她。
而奉德夫人不过是一个媒介,那宫女就是个炮灰。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都似有似无的飘向了那位贵妃娘娘。
可现在,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一如萧溟玄所说,皇上不会为了她,在根本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而去惩罚这宫中仅次于皇后地位的贵妃娘娘。
——
出宫的路上,洛九黎拎着药箱,回想着她离开甘泉宫时,注意到胡贵妃看她时的那种眼神。
不甘,怨毒,狠辣。
可真是让她不爽啊!但她却又只能把这不爽压在心里,无法撼动胡贵妃一分一毫。
“该死的皇权制度。”
洛九黎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子。
不长眼的石子偏偏长了眼睛一样砸到了一个人的脚踝上。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王爷,王爷可有伤到。”
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低着头的洛九黎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抬头看去。
只见红墙绿瓦的阳光下,宫人们跪了一地。
为首的男子,一身月白缎袍,身形挺拔俊朗,眉眼清疏冷淡,便是不说话,都透着几分风光霁月,教人不敢高攀。
“那个不长眼的,你伤到王爷了,还不快跪下给王爷请罪。”
老太监掐着公鸭嗓,对着洛九黎吼叫了一声。
洛九黎抽了抽嘴角,这皇城里的王爷皇子可真是多啊。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是哪位王爷,但到底是自己的错,忙行礼道:
“抱歉,臣女不是故意的,还请王爷恕罪。”
那男子看了看洛九黎的药箱,神色淡然不惊,就连声音都清润有佳。
“无碍。”
说着,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洛九黎发了愣,还以为自己不得被惩罚。
没想到,那个风光霁月的王爷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