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掉进湖里,直到现在还穿着半湿不干的衣服,她要是不喝些药提前预防,恐怕,这具小身板,又该病毒侵体了。
做完这些,洛九黎看向奉德夫人。
“奉德夫人,臣女先出去,和皇上禀明情况,以免皇上着急。”
“您好生休息,晚些臣女再来。”
说着,起身提着药箱走出了寝室。
寝室外,原本一屋子的人,此刻就剩皇上,九王萧溟玄还有刚刚让宫女为洛九黎送披风的华贵女子。
一看到洛九黎出来了,皇上顿时神色一紧。
“洛九黎,如何?”
洛九黎看了眼皇上,心想,皇上对他的乳母还真是有恩有义。
“回禀皇上,奉德夫人得的是心衰,不过已经控制住了,晚间的时候会恢复些体力。”
“你是说,奉德夫人没事了?”
皇上努力保持语气的平稳,但还是能让人听出他话中的激动。
“暂时没事了,不过还需要吃药巩固治疗。”
她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华贵女子也一脸喜色的上前,扶住皇上胳膊。
“皇上,奉德夫人没事了,皇上也能安心了。”
皇上拍了拍她的手,点头道:
“皇后说的是,安心,终于安心了。”
洛九黎直到此刻才知道,这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竟然是皇后,可看样子,年纪并不是很大。
“皇上,不知是谁侍奉在奉德夫人左右?虽然奉德夫人身体会逐渐好转,但在这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很多,要找个经验可靠的人老人儿才行。”
皇上点头。
“荣秋。”
一旁,一个老嬷嬷上前,跪地。
“皇上,奴婢在。”
皇上看向洛九黎。
“她就是伺候奉德夫人的荣秋嬷嬷,有什么事,你告诉她。”
“朕,先进去看看。”
说着,与皇后进了奉德夫人的寝室。
洛九黎行了礼,跪在地上的荣秋嬷嬷也起了身。
“洛二小姐,奴婢代夫人多谢洛二小姐的救命之恩。”
洛九黎淡淡一笑。
“不必客气,医者本分。”
“嬷嬷,有几件事需要跟您交代一下。”
“奉德夫人在恢复身体期间,还需要控制饮食,太咸太刺激太辣太甜的都不能吃,饮食主要以清淡,少食多餐为主。”
“平时卧床休息,尽量采取半卧位。”
“还有房间的窗子早晚要注意通风,这样有利于病情痊愈——”
洛九黎仔细交代着每一个细节,殊不知,一旁的萧溟玄看着身披披风,半干的头发,还有脚上那双沾着泥巴和草叶子的鞋,眼神愈发的深沉。
所有人都只顾着让她治病救人,却没有在乎她掉水后,根本没有换过干净的衣服和鞋子。
便是他自己,也忽略了这一点。
出宫的路上,两人一左一右相对着坐在马车里,一个背靠着车壁,一个卷缩着身体。
“你很冷?”
萧溟玄看着她,抱着双腿,用披风恨不能把整个身体都裹严实了。
“是这具身体怕冷。”
洛九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萧溟玄几不可见的眯了眯眼,探究着她这话里的意思。
她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忙补充了一句。
“我身体还没养好,何况,掉水里的时候,那个该死的胡冰玉像条癞皮狗一样死死的缠着我,害的我呛了好几口湖水,恶心死了。”
洛九黎还应景儿的干呕了几下。
萧溟玄面色微冷,哼了一声。
“既然怕冷,为什么刚才在甘泉宫,不让荣秋嬷嬷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洛九黎摇头。
“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实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她有戒备心。
“王爷。”
洛九黎抬头看向他,鼻头有些微红。
“王爷进宫,为什么要告诉皇上我会医术的事儿?为什么还特意强调我是凌虚子的徒弟?还有刑部那个自戕的狱卒?王爷不是说要保密吗?”
萧溟玄皱了皱眉,心道还不是为了救你,可嘴上却满是嫌弃。
“你的为什么怎么那么多?”
洛九黎撇了撇嘴。
“王爷不想说就不说,我又不逼你。”
“倒是王爷,在外面拈花惹草,惹出一身的风流债,人家姑娘不敢对您这个正主动手,倒是让我倒霉的当了炮灰。”
这话一说出口,马车里的空气凝结一般的安静。
萧溟玄看似没什么情绪地瞥了她一眼,但那一眼,真是冷峻淡漠。
“洛九黎。”
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凛冽的如同腊月寒风过境,让洛九黎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阿嚏。
“是谁告诉你本王在外面拈花惹草,惹出一身的风流债?”
洛九黎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往身后挪了挪。
“王爷难不成不知道那个胡冰玉倾慕王爷吗?虽然王爷没有刻意拈花惹草,但架不住这些狂蜂浪蝶往上扑啊。”
“不但如此,那胡冰玉似乎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