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去找昭王?”
洛九黎摇头。
“昭王府?可能性不大,从她越狱那时起,估计昭王府就被围了,只等着她自投罗网。”
“我现在就怕她来找咱们的麻烦。”
“毕竟,要不是我火烧昭王府,大闹太和殿,求皇上和离,致使昭王癫狂,燕听莲这会子不还是昭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侧妃吗,甚至眼看着就能登上正妃之位了?”
“她的荣华富贵都被我毁了,只怕会对我心存报复。”
她这话一出,义国公夫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不行,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再被她迫害。”
“母亲不必惊慌。”
洛九黎赶忙起身扶住她。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还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
“何况,经此一事,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洛九黎了,要真是到了那个地步上,我就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九儿。”
义国公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眼中的凌厉,心头微酸。
只是还未待她再去说什么,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二小姐,宫里来人了。”
徐嬷嬷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宫里。”
“谁的人?”
母子俩相互对视一眼。
“是……”
徐嬷嬷顿了顿,半抬着眼皮看了眼自家小姐。
“是胡贵妃派来的人。”
“现下,管家把人已经安排进了二进院的花厅。”
“昭王的母妃?”
义国公夫人神情有些紧张。
她虽是一品诰命,但到底是为人臣子,天家面前,威严不容侵犯。
洛九黎拉住她母亲的手,宽慰道:
“母亲放心,女儿与昭王和离,是皇上金口玉言,便是贵妃娘娘也不能驳了皇上的意思。”
“何况,女儿心里早已有准备。”
说着话,母子俩一同出了屋子,直奔二进院的花厅。
花厅里,一个老太监正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
一看到义国公夫人和洛九黎走了进来,不慌不忙的起身,假模假式的行礼。
“咱家,给义国公夫人请安,给二小姐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义国公夫人笑着虚扶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就不坐了,咱家是奉命而来,还要马上回宫复命呢?”
义国公夫人也没有强求。
“不知公公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那老太监一乐,心里思忖,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是贵妃娘娘想二小姐了,想请二小姐去宫里说说话儿,解解闷儿。”
“二小姐,走吧,可别让贵妃娘娘久等了。”
那细细的公鸭嗓,那做作的表情。
呕的洛九黎想吐。
“有劳公公带路。”
洛九黎可不想让他在她母亲面前碍眼。
“九儿,母亲陪你一起进宫。”
义国公夫人拉住洛九黎的手。
正要迈出门槛的老太监回头。
“国公夫人,贵妃娘娘只请了二小姐。”
言外之意,外人不得宣召,不能入宫。
“母亲放心,我去去就回来,母亲要是闲着无聊,就让春容过来陪母亲说说话儿,她身上带着伤,还需要我回来给她救治呢。”
说着,捏了一下母亲的手心,跟着老太监出了院子。
义国公夫人眼底闪过疑色,回头看了眼徐嬷嬷。
徐嬷嬷服侍了夫人大半辈子,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上前扶着夫人的手,主仆二人急匆匆的去了浮曲院。
进宫的马车上,洛九黎闭门养神,实则在想着宫里的那些人。
当今天子四十有三,共育有五个儿子。
大皇子 萧诸玉,封号宣王,现年二十二岁,是四妃之一的邵贵妃所出。
二皇子 萧诸墨,封号昭王,现年二十,是四妃之一的胡贵妃所出,当今太后娘娘是他的姑外祖母。
三皇子 萧诸寒,封号贤王,现年十八岁,嫡出的皇后之子。
四皇子 萧诸平,现年十六岁,封号平王,是四妃之一的淑妃之子。
五皇子 萧诸尘,现年十三岁,住在宫中,还未开府立业,尚无封号,是谢良妃之子。
至于宫里的那些公主们,大大小小也不少,没有五个也得有八个。
这些皇子,贵妃,主子们,哪一个背后势力都不容小觑。
何况,那宫里随地都是规矩,处处透着危机,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次进宫,她可得事事小心才行。
只是,不知道府里的母亲有没有听懂她的暗示,有没有去找春容,又有没有派人去九王府报信儿。
她明白,这次进宫,胡贵妃可不是请她喝茶聊天儿那么简单。
她还没有自大到以自己一人之力就想力挽狂澜。
放眼整个京城,能帮她的,敢帮她的,唯有九王一人。
马车由慢都快,又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