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孩子看去。
在看到拉紧的窗帘表面时,两人脊背生寒直冲头顶,顿时头皮都麻了。
只见拉得死死的帘子上,隐约映衬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似人形,能分清四肢和头部,比例却十分扭曲。
拉木的媳妇人要被吓哭了,哆嗦着把孩子扯到了怀里,捂着自己和孩子的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他们家的窗帘的透光性虽然有些差,可平时白天晚上只要拉上,也是看不到外头树荫的剪影的。
此时一窗之隔透出的诡异影子,就像是有个人形的东西,静静地贴在他们家的窗户上,偷听他们讲话。
似是察觉到了屋中人声音寂静,'咯吱咯吱’的指甲抓挠玻璃声缓缓响起。
声音传到拉木一家人的耳朵里,要把他们吓疯了!
拉木一头冷汗,猛然扭头去看向房门处。
只见房门上贴着的黄符正在颤抖不止、轻轻作响。
外来的顾大师说过,符箓动了就绝对不能出门。
因为那东西,已经来了。
就在他们即将绷不住、要被这诡异的景象折磨崩溃时,窗上透着的浅浅影痕开始挪动。
伴随着‘咯吱’声响,外头的东西像是沿着窗面攀爬离开了。
过了许久,拉木媳妇已经僵了的手缓缓松开,脸色惨白;
她怀里的闺女哭得一脸鼻涕泪水……
——
村西头
天际一轮弯月,散发着幽幽白光。
一幢独栋木屋中开着一盏不算明亮的小灯,屋中分散了数人,正是没有离开瓦拓村的顾之桑等人。
白天死在木屋中的婆婆尸身已被收走安置,但屋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散不去死气。
此时顾之桑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个用纸糊的纸扎人,正提着毫毛笔描绘纸扎人的五官和眼睛。
当画到眼珠时,她手中纤毛极细的笔尖并没有去浸砚台里的墨汁,而是点入了另一个小盘中尚未凝固的红色粘液——是血。
再次提笔,她神情冷淡,逐一给纸人点睛。
红色瞳孔一没入纸面,屋子里其他默默看着的人便觉得那纸人的面孔多了几分鲜活,赤红的眼珠在光下有些奇异。
再然后顾之桑在纸扎人的前身写下了一串字迹,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坐在炕边的黛西满脸惊叹,小声对着奚海红问道:
“你们东方巫术如此神奇?只需要用一张纸,就能做出一个‘替身娃娃’?!”
在黛西这些通灵者看来,顾之桑手中拿着的虽是个纸人,可纸人上散发出的气息和能量,分明是个活人!
这在他们那边叫做‘替身娃娃’。
但这么精巧、足以和活人混淆视听的娃娃,黛西还是第一次见。
奚海红:……
“能做到的没几个,也就是她比较厉害。”
黛西了然,点点头又问道:“这样就能把那两个凶物招来吗?”
奚海红说道:“应该可以。”
此时放下毫笔的顾之桑吐出一口气,抬眸说道:“是一定可以。”
“那鬼孕妇已经杀了他们家的孩子,尤还不够,还要进入他们家中去杀这个男人,足以说明它心中对这家人的恨意极深。再加上失手并未成功,还被黑狗咬伤,更会让它心中的恨意不断飙升。”
“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结束直播后,顾之桑特意去了解了村中所有死者的身份信息,发现他们还是有一定关联的。
首先是唯一死去的女人,她是邢家大姐,也是上吊自尽的鬼孕妇的大姑姐。
村里人提到她没有一个不说老实。
而且是太老实、太立不住了,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大姑姐结婚时的彩礼钱就一分没拿到,后头自己组建了家庭、丈夫还算有本事在隔壁村子里开了家小商店,生了一对姐妹花。
可就算丈夫和婆家对她都不错,她还是偏心娘家和自己弟弟,总觉得自己没生出个男孩儿来,还是得扶持弟弟这个家才能立住。
为此她就算得不到亲妈的好脸色,还是经常把家里超市里的油盐酱醋、米面杂粮往娘家拿。
村里人都说这邢大姐的夫家惨,娶了个一心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
因着这大姑姐对自家太好了,邢家媳妇和她的关系反而挺不错的,还经常劝她不要再给自家送东西了,说自己都不好意思拿。
到邢家媳妇死之前,这大姑姐虽然也生气她给自己弟弟戴绿帽子、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孽种,但也没有和邢老太太一样非打即骂。
好几次她都偷偷去找弟媳妇,劝她说‘真话’、劝她把孩子拿了再和弟弟好好生活。
就是这样一对生前连脸都红过、没吵过一次架的姑姐弟媳,在邢家媳妇死了之后,唯一弄死的邢家人,就是这个生前对她很不错的大姑姐。
至于另外四个中年男人和邢家媳妇也没交集。
他们和邢老二的关系还不错,都是一起出村子打工的一批人里的同事,被同一个组织工作、管事的包工头领着。
若说他们和村里其他的外出打工者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他们辛苦了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