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什么,只要不是我说的,那就都是无稽之谈,不必多管。”左渊神色淡淡,可这话却说的坚决。
“如意且再忍忍,我会解决好的。”他嘴角扬起,笑看公孙月,笑的一如曾经的温柔疼惜。
“好。”公孙月看了她一眼,应了。
车夫驾驶着马车过来,徐徐停下,左渊伸手搀着,要扶公孙月上去。
“将军。”正在这时,一道柔婉的声音响起,一辆马车缓缓在前面停下,身着月色衣裙,精致眉眼中带着柔弱轻愁的女子掀开帘子,准备下马。
“听说夫人来了,我特来相迎。”她出了马车,看向公孙月,便欲说话。
“如意,你先上去。”左渊视若不见,直接对公孙月说。
公孙月看了那女子一眼,笑了。
一股幽香随风浮动,落在她的鼻尖,这缕似曾相识的味道让她眼中恍然一闪。
原来……
心里琢磨着,她便也跟看不见那女子一样,直接上了马车。
女子见此,浅浅讶色闪过,脸上不由带上了无措。
“将军,我,陛下他说……”她略有些慌乱的说,语无伦次。紧跟着,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左渊那双眼眸,幽深无波,仿佛不见底的深潭。
让人心惊。
让她想起了宫中那一口口不知道吞食了多少人命的深井。
“去好好跟她说说。”左渊收回视线,淡淡的对李云说,直接上了马车。
李云领命,转而走到女子车前,客客气气的唤了声宝荣公主,而后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跟着就见那位前朝公主面色顿时惨白下来。
“如意在看什么?”左渊轻声问,坐在她身后随之看去。
车帘微掀,公孙月正支着下颌,遥望外面,从这个方向看去,正是宝荣公主。
“不愧是皇族第一美人,果然天姿国色。”公孙月赞叹的说。
“不及如意。”左渊轻笑。
这话引得公孙月不由回头看去,眼带惊讶,结果竟然发现,左渊说着话时,竟然是认真的。
她顿时笑了,快活又觉得有意思。
饶是自傲如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宝荣公主生的的确是美,可左渊这样,也不似作假。
“不好,夫君你有疾。”她目光一动,惊道。
“哦,何疾?”看她作怪,左渊眼中笑意吟吟,配合着说。
“眼疾啊,不然为何会出此言?那宝荣公主,的确是个美人儿,我不及也。”公孙月偎在他怀里,伸手在他眼睛周围浅浅划过。
她有武艺傍身,便是秋风渐冷,手也是热的。
浅浅的痒意从眉梢眼角划过,左渊只觉心中也跟着痒了起来。
“如意,”他握住公孙月的手,轻轻一吻,看着她说:“世间姝色无数,可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无人可及。”
“瞎说。”他的目光太深,太过专注和认真,公孙月只觉得脸慢慢的热了,甚至连耳朵也热了起来,她心跳加快,只慌慌的嗔了一句。
“呵——”看她无措的样子,左渊顿时就笑了。
几句话间,两人几年不见的那种微妙的疏离感顿时就散了。
“如意,”他伸手揽了公孙月入怀,轻叹一声,不是悲,而是喜,以及漫长到无法言说的想念。
“嗯,我在。”公孙月应他,偎在他怀里,听着耳边浅浅的心跳,只觉得安宁极了。
车内一时安静,却不觉得冷清,反而满是缱绻。
玄衣和紫裳交叠,亲昵无间。
马车渐渐进城,喧闹声从外面传来,第一次来桐京的公孙月不由掀起帘子细细看了起来。
这座刚遭受战火不就的前朝都城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人来人往间,行人们依旧都充满了欢欣轻快,叫卖嬉笑声不绝。
隐约间,公孙月还看到了好几家公孙家的铺子。
“不及漳州城、”半晌,她轻声说,有些失望,有些感慨。
连她见了都会如此感慨,更何况那位有志天下的郭家家主。
他心里,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岳父治理有份,这哪里能比。”左渊接了一句话道,陪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刚才如意发现了什么?”
“嗯?”骤然一问,公孙月迷茫了一下,然后恍然,说:“你是说我看到宝荣公主那会儿?我——”
“如意不必叫她公主,她现在不过是以普通女子罢了,她姓尚。”左渊打断,他不愿意公孙月如此敬称,那些人,配不起。
“好吧好吧,尚氏女,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了,和之前我收到的那封信上的香味一样。”她说。
“信?”左渊的眼神微不可查的沉了沉,转而说:“她,倒是有可能,但是……”
“但是她没那个本事把信送到我哪儿去。”公孙月笑道。
一个被圈在京中牢牢盯着的亡国公主,想要给她送信,哪儿会那么简单。
“嗯,如意聪慧。”左渊立即赞道,眼中冷色渐深,轻轻看了眼宫城所在的方向。
两人很快到了左渊的府邸,郭盛还未登基,群臣就也还没有分封,可左渊占得这座宅子,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