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扛了起来,从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好的地道溜了出去。
室内一时安静,闫箬瞬间睁开双眼,跟着翻身坐起,冷静的叫了人进来。
“有人暗中藏在房间里,你们姑娘假装昏迷跟那人离开了,屋里有暗道。”这是她看见知春等人后说的第一句话。
知春脸色顿时一变,道了声谢后就急匆匆的出去,开始安排后续。
很快,屋里的暗道被人找到,左渊和徐放也已经被人惊动,找了过来。
“胡闹,”听到公孙月所做的事,左渊本就沉凝的脸上又是一变,眉毛皱起,低斥了一声。
说着话,他也没耽搁,直接就下了地道,追着踪迹走了。
知春嘴角轻动,她也想说自家姑娘胡闹。
明知有危险还一头撞上去,哪怕她武艺高强,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这条密道并不长,左渊下来之后,只是几息时间就从密道口翻了出去。
外面的,是知恩寺后的树林。
如今刚刚正午,日光灿烂,树影摇晃,林间野草丛生,看不出什么东西。
不过左渊在追寻踪迹这方面可以说是把好手,几乎很快就锁定了一个方向追了上去,他忙着,公孙家的那些暗卫和侍卫们也没闲着,四下散开,开始拼命寻找。
公孙月忍了不舒服,安静由着那人扛着她。
出了密道后,又有几个人一并上来会和,一行人在密林之中穿梭,往东而去。
公孙月暗自估算了一下方向,从这里一直向前,是向东,尽头是海边。
拐了好几个弯,东南西北的,最后,这些人还是朝着东边去了。
一路疾行,枝叶划过她的脸颊,公孙月忍住了起身的冲动,瘪了瘪嘴。
好疼。
算了,先忍了。
“郎君,人已带到。”良久后,当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扛着公孙月的人总算停了下来,恭敬的说。
簌簌——
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扛着公孙月的人手一动,把她平放下。来人弯腰,阴影扑面而来。
“没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范承。
公孙月心中惊讶,却又有些恍然。
没想到,最后动手的不是外界传闻行事恣意狠辣的庄晟,而是这位看起来病弱文雅的范家郎君。
“的确是我。”公孙月霍的睁开双眼,伸手一扣范承的脖颈,腿一扫把身下的人踹开,面对着众人站好。
这一切,就在瞬间发生,那些护卫这才反应过来,齐刷刷上前,拔刀出鞘。
“倒是你,让我有些惊讶。”公孙月没看那些护卫,掐着范承脖颈的手指略微使劲,等到怀里的人不由自主的急促喘息的时候,才轻声说。
“没想到一直在后面动手脚的,竟然是你。”她接着说,公孙月看着眼前海边停靠的那几只大船,虽然比不上她们公孙家制造的,却也极为精良。
看来,为了抓自己,这位范家郎君准备的挺充分。
范承轻笑了一声,说:“我也没想到,传说中娇贵傲慢的公孙家大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公孙月空着的手一挥,一枚细针往身后飞去,扎在准备偷袭的人膝盖上。
来人瞬间倒地,发出一声痛哼。
“没办法,谁让惦记我的人这么多呢。”她笑道。
“是我的错,”范承轻声说,又解释:“我对姑娘没有恶意,之所以请你来,只是想和公孙家家主商量一件事而已,姑娘不必如此紧张。”
公孙月微笑,附在范承的耳后,声音轻柔的说:“这事,等我把郎君请回公孙家,想来也是可以说的。”
范承倏地笑了一声,说:“姑娘,你可知道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