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怪地站了起来,动作甚至有点急迫。拽着她手腕将人送到试衣间门口,语气不容置噱:“换了。”
“!”好凶呀!云梨被他“请”了进去,想想又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小脑袋,“你不是太长就是太短,最后一件了,你待会儿最好有别的说法。”
说完,不等池宴反应,啪叽把门关上。
tiffany:“??”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路?!
“……?”连池宴都扬起了眉眼。这他妈……又是什么套路?
“男人,你看我成功引起你注意了吗”??
但那双笔直修长,梨花白玉细削出来似的腿又在眼前晃了晃。
“……”池宴闭了闭眼睛。
算了,反正合约也就三个月,况且真正见面的次数,估计也就今天一晚。
试衣间的门再次阖上,池宴的手机倒响了起来。
重新坐回单人沙发上,胳膊肘支着膝盖,池宴接通。
“何工说你已经走了?”电话那头,钟尽欢问,“不是凑姜宸时间,爷爷寿宴定在晚上八点呢?”
“嗯,”池宴没多解释,“有事?”
“秦导试了几个女演员,”钟尽欢说,“都不太满意。其实我觉得阿姐就可以,但她重点强调自己28了,不想再演16岁少女。说是接《双城玦》都是因为太喜欢这部剧,《万灵逐刀志》这样注定走古偶仙侠风的,还是找个年轻面孔吧。你说我该怎么劝她?”
“我终于理解那些换装游戏为什么有市场了。”池宴看着再次打开的试衣间门,长腿往前一抻,懒散笑了声。
听他答非所问的钟尽欢:“……?”
云梨又换了一条小裙子,开心地跑到他面前转了一圈,一脸求表扬:“这件好看吧?”
“原来奇迹梨梨,”池宴唇角噙笑,朝她点了点下颌,不紧不慢地对钟尽欢说,“这么好玩儿。”
钟尽欢:“??!”
脑子里的小剧场已经逐渐晋江口口化!
他当然听到了电话那头云梨雀跃甜美的声音,于是忿恨道:“禽兽你个变态!!”怒挂电话!
池宴收好电话站起来:“就它吧。”
小旗袍长短适宜,半立领的款式,内层在练白绸上写意晕染了星点黄蕊,外覆了薄薄一层精细拉绒的蚕丝织物。像梨花笼在了松软云雾里。
“嗯嗯!”云梨也满意。
tiffany适时上前:“那我先帮云小姐做下妆造。”
池宴很随意地“嗯”了声,又强调一样说:“随便一点就行了。家宴而已。”
“……好的二少。”tiffany笑眯眯。心里想的却是:你们有钱人,真是好他妈随便啊!随便到提前半个月就预约他这位只给一二线女星做妆造的知名化妆师:)
云梨闻言,没有立刻跟上走开的tiffany,而是伸手扯了扯池宴腰间的衬衣料子。
池宴一顿:“嗯?”
云梨垫了垫脚尖,发现还是够不着,干脆站平,招招小手示意他弯腰,一副要和他说悄悄话的样子。
池宴心情微妙,但还是俯身撑膝,把耳朵凑近她。
“池先生,”云梨怕被人听去,超小声地问他,“我今天要怎么称呼你呢?叫先生会不会太见外了呀?”
池宴扬眉,有些好笑。
小姑娘刚刚对他的态度,比正牌女友都要肆无忌惮,现在倒纠结起称呼来了。
也不回答她,只偏了下颌看过去,好整以暇地问她:“你想怎么叫?”
云梨微怔。
他此刻离自己极近,弧度优越的鼻梁下,薄唇边笑意散漫。看向她的眼神,似乎认真又专注,却被微垂的长睫挡出些辨不清情绪的阴翳。
身上清新凛冽的草木香,是类似橡木苔的味道,细嗅又有龙涎香的撩人尾息。混杂淡淡的皂感和烟草气,多情又疏离。
云梨讷讷的,下意识问:“那我像以前一样,叫你哥哥吗?”
问完又立刻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什么以前?没有以前!不不不,我们不认识的呀!
掀唇,刚想解释“我的意思是像搭讪不成恼羞成怒那次一样”!就见池宴唇角边笑意更甚,尾睫扬出似挑非挑的弧度,嗓音懒洋洋的:“随你。”
云梨顿住,嚅了嚅唇,没再多做解释。
只避开他视线,鼓着腮帮子轻轻吁了口,鬼头鬼脑地摁了摁律动过速的心口。
还好还好,他没在意,不用再撒谎了。
可小姑娘这点红着耳尖紧张的小动作,看在池宴眼里,却像极了——还好,他没有拒绝。
池宴没多大反应地直起身。
“哥哥。”云梨缓过气,叫他。
池宴当她在练习,带着点儿鼻音地懒散“嗯”了声当回应。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云梨顿住。
池宴看过去:“嗯?”
云梨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像从前一样,下意识抬手过去。
池宴轻怔,本能地颤了下眼睫。云梨这才像是回神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歪了歪脑袋,唇角抿出甜醉小梨涡,云梨认真对他道:“你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