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是怀疑皇帝暗中招揽江湖草莽。”太后猛然转身,杏眼透露出一股不屑之意。
侮辱,妥妥的侮辱。刘博飞本就是江湖人,只不过机缘巧合步入朝堂,说到底还算江湖人,恐怕太后嘴里的草莽,另有所指。
“臣只是猜测,不敢妄言。”
“哼哼,哀家倒想迫不及待的看看,秀色可餐的皇帝,此刻在用什么方式招揽江湖草莽。”
耳边传来的媚笑令刘博飞心中一惊,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十大金刚的调动,一定是出自眼前女人的手笔。太后果然按照派人跟踪皇帝,只怕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
串联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内心隐隐不安。皇帝不仅是皇帝,同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想到铜鼓寨的人以残暴著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有人在暗中保护着皇帝。
“既然刘大人想亲赴铜鼓寨调查,哀家便准了你,不过此行却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办。”
“请太后示下。”
“刘大人,不妨在铜鼓寨暗中拉拢一些想为朝廷卖命的豪杰英雄,也好让皇帝身边有人服侍。”太后缓缓转身,一把推下栏杆上的食盒,看着数以万计的鱼在水面翻涌,嘴角闪过冷笑。“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刘博飞从御花园出来,嘴里幽幽叹出口气。老话说的一点没错,最毒妇人心,当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狠毒。
当然,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能护家族周全,皇权间的争斗,他没有任何兴趣。此次前往铜鼓寨,调查只是借口。十大金刚的死活,他一点都不关心。只不过纸条上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无意发现了孙子刘三刀被杀的线索。
“咳。”
吕施张在天亮之际,返回鸣沙荒漠边缘地带的山洞,站在洞口。孤男寡女谁知道两人在做什么,故意咳嗽一声,这才弯腰进去。
吕施张刚刚进入,便看到江一牧做出噤声的手势。望着正在他怀中酣睡的靖芮,识趣的退了出去。
直至日晒三竿,靖芮苏醒后,江一牧才将吕施张请了过来,急切的询问着铜鼓寨的情况。
“回肯定是回不去,至少这几天肯定是不行。”
吕施张将随身带来的干粮和水放在两人面前,嘴里唉声叹气的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你们踏实住在这里,我负责你们的吃喝。第二,再继续向北走上百里,有一个部落,和我还有点交情,可以暂时在那里躲避一段时间。”
“为什么回不去?难道他们的援兵到了?”
吕施张苦笑,一脸凝重的盯着江一牧,说:“师弟,轩辕承基一伙人冒充你名字,在铜鼓寨大开杀戒,我琢磨着应该有二三十人成为他们刀下亡魂,你现在已经成为铜鼓寨的头号公敌。”
“不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受害者。”
江一牧头都大了,早知道留个活口好了,这招移花接木用的完美。人都死了,还留下这么大麻烦,想到铜鼓寨里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心里不由发憷。
“是他们假冒我杀我,然后是咱们把他们杀了,相当于救了其他人。多简单的道理,他们看不明白吗?我怎么还成公敌了!”
“也有明白人,少数。不过现在铜鼓寨的人都在找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和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刨人家祖坟了?”
江一牧满脸嫌弃的看着吕施张,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压根就没见过他们,哪来的什么恩怨,我甚至怀疑,我父亲就是被他们陷害投毒。”
“你父亲,江晨?”吕施张闪过不屑,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江晨还真不一定是轩辕承基的对手。轩辕承基虽恶名昭彰,那是他好色成性和手段残暴。还有一点,此人少年成名,生性狂妄,用毒这事,我觉得他不屑一顾。”
两人一言一语讨论间,一旁的靖芮微微蹙眉,心中暗暗计较:恐怕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自己,江一牧只不过是他们手中一枚棋子。如此看来,自己时刻都在被人跟踪,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
这种强烈的不安,令她没有丝毫安全感,竟还连累到江一牧。内心愧疚越发强烈,而这一切却不能告诉他们,否则必会给他们带来更大麻烦。
“有没有老钱的消息,对了,还有春雪?”
“三人都很好,人还在相安客栈,本想随我一同前来,被我拒绝了。”
“三人?还有谁?”
“你妹啊!”话语刚落,感受到江一牧满带怒意的眼神,吕施张及时补充:“好像是叫江晨吧,就是很漂亮的那个小姑娘,自从知道你出事后,眼睛都哭肿了。”
“对,是我妹…”江一牧真就把她忘了,想不到这个捡来的妹妹倒是把自己这个哥哥当回事。
“有相安客栈的花九娘在,他们三人就不用牵挂了。倒是你,真气反噬,有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特殊感觉?什么特殊感觉?”
面对吕施张的挤眉弄眼,江一牧不明所以,忍不住上下打量自己,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嘿嘿,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吕施张满脸笑意,心中却万分焦虑,再有两天便是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