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已经退出幕府许久,今日只是陪我家少爷前来。”老钱深知自己不是他对手,脸上没有任何怯意。
“想不到你我交手几次,竟还敢带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前来寻死,当真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吕施张话音刚落,身影虚晃一招,瞬间到了老钱近前。两个人相对而立,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幕府江晨之子吧。”吕施张双眼紧盯老钱,从他微变的眼神中确定自己想法。从他见到江一牧就觉得似曾相识,直到听老钱称他为少爷,这才从记忆中想到江晨这个名字。
“晚辈正是江晨之子,江一牧。恳请吕神医不计前嫌,救我父亲一命。”
听到吕施张询问,江一牧丝毫不慌张,心中有预料。瞒肯定是瞒不住,更何况对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必要隐瞒。
“想不到江晨也有今日。”吕施张脸上闪过笑意,跨步绕开老钱两人,径直来到院外。“想让我救你父亲,胜了我再说。”
“早就听闻前辈乃是八品高手,晚辈从未习武,如何能胜得了前辈。”江一牧听闻此言,急忙追了出来,看着负手而立的吕施张,继续说道:“若前辈想寻仇,晚辈理当为父承担,只不过请前辈事后务必救我父亲。”
“好啊,许久未曾见过有如此担当的少年了。”
吕施张转身,少年坚毅的表情让他眼前一亮,对于江晨他并无太多个人恩怨,甚至内心还有些感激。多年前若不是江晨有意放水让自己逃走,恐怕早就死于非命。
“先让老夫向吕神医讨教几招吧。”
老钱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从原地跃出,挥出的拳头凛冽生风,直扑吕施张面门。
“哎…别。”江一牧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面对主动冲来的老钱,吕施张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不屑之色,抬起一手轻易将这一击阻拦。
“一把年纪,脾气还是如此暴躁。”吕施张蹙眉,原想刁难一下,却没想到这个暴脾气老头竟然主动送上门。也好,先出出气再说。
两人没有多余交流,你来我往纠缠在一起。散发的强大气势形成一股旋风,以两人为中心旋转起来,尘土飞扬。
江一牧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高手交手,强弱显而易见。吕施张站在原地稳如磐石,老钱却在不断变换位置,寻找突破点。
“老匹夫,这么久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只听旋风里的吕施张嘲讽一句,紧接着就见老钱身影忽然飞出。落地之后脚下连连后退几步,苍老的脸上一阵煞白,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老钱。”江一牧见此情形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搀扶着他的胳膊。心中极其震惊,老钱曾经说过,多年前便已经七品,吕施张也不过八品而已,差距竟会如此之大。不过七八个回合,老钱就败了下来。
“少爷,不用担心,我没事。”老钱聚气,呼吸稳定下来,抬起袖口擦了擦嘴角,说:“吕神医风采依旧,钱某佩服。”
听老钱这话的意思,吕施张显然是手下留情。想到这里,心中燃起一线生机,看来这位神医并非不分是非曲直,当即迈步上前。
“晚辈虽不是前辈对手,不过倒想冒险一试。前辈适才说过,倘若我胜了前辈,便设法救活我父亲。”
“不错,我确实说过。”吕施张听他如此一说,倒也来了兴致,看他自信模样,难道修为比老钱还高。
“那不如我们更改一下规矩,换个比试的方法,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你且说来听听。”
见他有此一问,江一牧心中窃喜,足以证明吕施张还算是个好人,至少从某种程度上,做出让步。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掌心。
“这是何意?”吕施张嗤之以鼻,原来这就是他的把戏,钱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
“这两锭银钱前辈可任选其一,看你我二人,谁能将它捏为残渣,如何?”
江一牧自信满满,前几日无聊之时,无意中发现自己竟有如此神奇能力,为了确定这是事实,已经损失了四五十两银钱。
“这有何难,小子看好了。”
吕施张脸上满是不屑,拿过一锭银钱,抓在手中,体内真气聚集于掌心。五指弯曲扣在银钱上,猛的一用力,五指深陷其中。随着指力持续加大,完整的银子硬是被他捏成五份。
“不过雕虫小技。”吕施张嘴上这样说,却也知道,没有一定内力,想要将银钱捏碎也绝非易事。
看到这一幕,反倒是让老钱悬着的心沉了下来。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亲眼目睹,江一牧徒手将幕府腰牌捏为碎渣,那东西可远比银钱坚硬多。
“前辈果然好手段,晚辈献丑了。”
说话间江一牧凝神屏气,五指忽然并拢,指尖弯曲,掌心旋转朝下。五指缓缓发力,手背上暴起青筋。感觉到手指陷入银钱中,舌尖猛的一顶上颚,另一只手抓住拳头,微微抬起与眼睛平行,双手同时用力。
手指轻轻揉动,闪亮的银沙沿着手的缝隙,缓缓掉落,阳光照射下,犹如一道银河垂落。
“嘶…好一个银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