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怨气顿时消减不少,毕竟对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酒就是一切。掏出怀里小酒壶,朝嘴里一顿猛灌,最后吧唧一下嘴,说:“别提了,都是自己人,哪能真动手。莫说他们几个,再来十个八个都不是我对手。”
“好胸襟。”
“少爷不用夸我,您要是真有心,再赏一坛酒。”
“实不相瞒,我是一个没心的人。”
夜幕降临,幽蓝天空中浩瀚星河横跨天际,无数繁星闪耀,像是在俯视这所宅院中的人。
“哎,吴伯。”
吴伯走廊经过,突然被坐在拐角的老钱一把拽住,险些背过气。
缓缓心神,这才看清是老钱,长出口气:“差点被你吓死,三更半夜,你为何坐在此处,若不是老爷交代,我真就把你当贼了。”
“嘿,我说吴伯,你既然知道我不是贼,那你早上怎么不拦着他们。”
不等老钱生气,吴伯倒是先急了,指着他说道:“你比我岁数都大吧,怎么你还叫吴伯。”
“大家不都这样叫,那我叫你什么,吴老头还是老吴头?”老钱对于称呼这个事情,一直都看的很轻,在他眼里,名字称呼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
“罢了,老爷也曾交待,除了少爷,没人管你,你想叫什么就随意吧。”
“你先和我说说,和少爷吃饭饮酒的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从她们进入江府,老钱就暗觉不对。光是走路姿势就完全不同于常人,而举止投足间不经意做出的动作,更是透露与众不同,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尤其是身后女人,虽是一副婢女模样,但眼神警惕,气息内敛且步伐轻盈,定是受过高人指点,武功修为不低。
江晨刚刚离去,两个女人却在此时莫名其妙被江一牧带回府。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刻意收敛的气息令老钱不得不警觉起来。
“少爷说是新结交的朋友,我看倒也像是大家闺秀,没准以后还能成为少夫人。怎么样,少爷眼光还不错吧。”吴伯说到两个女人,脸上堆满笑意,在他看来,还真希望江一牧能早点成婚,这也是夫人临终前的嘱托。
“以前见过她们吗?也是乌苏城的人吗?”
对于吴伯的话,老钱毫不在意,他所接到的任务是保护好江一牧。如果连命都丢了,拿什么成婚。
“好像没见过,也未曾听说少爷有过这样的朋友。不过少爷回来之时,她们乘坐马车,应该是前些时日少爷外出认识的朋友。”
“可能性不大,是我从西楚一路护送少爷回乌苏,也未曾听他说起过这二人,不过……”
在老钱印象里,返回乌苏途中,江一牧曾提到过一个叫做汝鄢的女人。当时并未追问,难道此二人中便有汝鄢?
正在思索之际,耳后传来沉重脚步,转头瞬间,后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开。看着闪过的两道身影,嘴里那句什么人的询问声未落,便已认出来者身上的幕府打扮。
“怎么会是你们?为何突然返回江府,江大人呢?”
老钱作为幕府老人,一司大部分人都见过,即便有些他不记得,对方也会认识他。毕竟作为入职幕府的第一批高手,基本名望和地位还是有的。
“钱老。”一人低呼,紧接着口中喷出鲜血。
老钱见状,瞳孔收缩,暗道不妙。司长江晨昨晚刚刚离去,此时却有幕府的人突然出现,定有要事发生。不容多想,纵身跳过栏杆,迎上前去。
“这是…江大人?”老钱跨步来到近前,发现其中一人腰间紧系布带,从肩膀穿过,背上竟绑着一人,正是昨晚刚刚离开的江晨。
“到底发生了什么?”老钱不敢丝毫耽搁,麻利的将布带解开,一把抱起江晨,跨步向房内走去。
随后赶来的老吴见两个陌生男人满身血迹,再看昏迷中的江晨,他这一辈哪见过这样的画面,嘴里嚎叫一声。
“老爷,老爷怎么了?”
“吴伯,切莫声张,快去请大夫。”老钱扔下一句话,抱着怀里江晨冲进房去。
来人,快来人,快去把乌苏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请来。吴伯嘴里不停呼喊,跌跌撞撞跑向前厅。
传来的呼喊声早已涌入耳中,江一牧心中纳闷,脸上更是困惑,这么晚去请大夫,难道府内有人生病。
“少爷,大事不好啦。”吴伯冲进前厅,脸上的儒雅之气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慌乱和急迫:“老爷被人抬了回来,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闻听此言,扔下手中筷子,连招呼都顾不得打,大步流星跑向江晨房间。
“爹,爹。”冲入房中,看着浑身血迹的父亲,脸色灰白,嘴角渗出的鲜血格外刺眼。江一牧心都在颤抖,跪倒床前,紧握住江晨的手。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爹究竟是被何人所伤。”
话说的不紧不慢,却怒气十足。这一刻,强大气势瞬间发出,房间里所有人都为之一怔。毫无修为的吴伯,面对突然充斥在房间里的压迫感,忍不住退后几步。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面对江一牧,老钱所表现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但面对幕府的人,却不怒自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