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我也会。”随即抬起一条腿，踩在长椅上，胳膊顺势搭在膝盖。

“动作谁都会，关键是不是自然。”老头嘴里嘿嘿一乐，看着伙计端来的牛肉，脸上的褶子舒展起来，说:“这位小爷怕是经历了什么生死大难吧，才混到如此境地，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回家?怎么送?”江一牧满是困惑,老头嘴里的话题跨度有点大。不过经历这么多,心里确实有点想回家的念头。

老头手一挥，拿出一物，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江一牧定睛，瞧着桌上包了浆的马鞭，嘴角忍不上扬。

“老头,原来你是在招揽生意。”

“绝对安全，这么和你说，整个南楚，没有一辆马车能有我这么高的安全系数。天涯海角，定会把小爷安全送到。”

老头一拍胸膛，用力过猛，刚吃下去的牛肉险些吐出来。

“好啊，人生地不熟，回家倒也是个办法。”江一牧苦笑，从离家出走到现在，也不过十几日光景，却已经远远超出他的五天预计。自己亲爹的脾气可是非常了解，若再不回去，恐怕今后再无出门之日。

“对对对，常言说得好,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得到江一牧的回答,老头风卷残云将桌上饭菜打扫干净,将壶中剩余浊酒倒入腰间横跨的酒壶里。

“看来你还读过书，做一个车夫岂不是屈才。”

“小爷真是慧眼识人,光读书也不能填饱肚子啊,民以食为天嘛。不知小爷要去何处啊,咱们这个费用是不是要提前商榷一下。当然，小爷肯定不缺钱。”

“真是老奸巨猾。送我去乌苏,价格你开。”

“乌苏?小爷是北疆乌苏人?"见他点头，老头双眼向上一翻,沉吟片刻,伸出两根手指:“三十两。”

“你真是穷疯了,竟然开口就要二十两。”

“此行路途遥远,更是危机四伏…”话说到一半,老头回过神，一愣，“我什么时候说二十两了?”

“你自己看。“江一牧上前,拽起他胳膊,两根手指微微弯曲,“二十两,爱去不去。”

“去去去,小爷你别走啊。

江一牧转身，老头瞬间追了过去,到手的银子还能让它飞走。

“我去买身像样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成这样吧。

“嘿嘿，小爷说得对。”望着刚刚接下的客户，老头嘴咧到后脑勺，二十两银子，那可是能买好几头牛。

待到江一牧从裁缝店出来时,老头早已套好马车在门口等待。看到一身紫衣的江一牧,险些没认出来，急忙迎上去。

“人靠衣装马靠鞍,小爷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你先别说这个,这就是你马车?”

江一牧推开老头,仔细打量眼前马车。马确实还行，后面的车不是一般简陋,那就是一辆用来拉货的平板车，别说车棚，车架随时都会散。

“就这你也敢开口要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都能买五十辆这样的破车了。“

“马.....马值钱呀。”老头生怕他反悔，满脸堆笑，“这都好马，体力充沛,擅长跑长途,关键是乘坐我马车安全呀,视野还好，通透性也强…”

“就这样还敢说安全，后面连个围栏都没有，你倒是不怕小爷掉下去。”

“放心，绝对不会。”老头呲牙咧嘴不由分说将他拽上车，嘴里一声吆喝，一老一少,一马一车缓缓驶离江柳镇。

“这位小爷，怎么样，乘坐我的马车是不是很清爽。”

马车一路驰骋在官道，江一牧双腿盘坐在车上。听闻老头的话，抬起一手，擦了擦脸上雨水。

“你就告诉我，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避雨的地方。”

“很快就到，前方有客栈，放心，这地方我熟。”

沿着泥泞官道继续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天黑后抵达他嘴里的那家客栈。

客栈屹立在官道，规模不算太小，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停车的院子，不过老头的车就算扔在路边，估计都不会有人去捡。

两人在伙计的热情接待下，跨步来到二楼房间。心有怨气的江一牧此时也顾不得其他，洗个热水澡后蜷缩在床，听着外面雷雨交加，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汝鄢身在何处。

“我说小爷……”

“别叫我小爷。听你说话我就烦。”

“嘿嘿，脾气还不小，得，既然我现在给你打工，那就叫你少爷好了。”面对江一牧的怒火，老头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满脸堆笑的说：“少爷，咱来的可是一家黑店，晚上要小心才是。”

“什么？”江一牧麻溜坐起来，这老头不是火上浇油嘛，“你明知道这是黑店，你还带我来，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我要和他们一伙，干嘛还告诉你。”老头呲牙咧嘴的半坐在床边，摆摆手，不屑笑道：“少爷放心，我说过，坐我马车安全，踏踏实实睡觉，其他事情交给我就行。”

“你谁啊我就交给你。”

“我是老钱呀。”

“我没问你叫什么，你是会武功吗？”

“会一点。”

这个回答倒是把江一牧难住了，慢慢抬起手，两根手指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