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江一牧打出一个饱嗝,黑眼珠不断左右晃动。看着眼前两位老者,缓缓起身,双手微抱,深施一礼。
“晚辈江一牧,多谢老翁盛情款待。一饭之恩,荣当后报。”
“哈哈哈,你这少年,嘴甜心不诚。”
说话之人身着一身黑衣,面露慈祥却双目精光。稳坐桌前,独酌杯中酒。
“老翁此言差矣,行走江湖仁义为首。二位老翁乃是当代的高人,又何须晚辈报恩。”
江一牧的双眼不断打量着眼前两人,嘴上说的话倒也不是恭维。这两位老翁能出现在这么高的山峦之巅,想必不是一般人,毕竟自己亲身体验了一番。
“小子,你认识我们?”
站立在桌前的老者目露凶光,犹如枯树的手微微握起,看到身旁坐着的人轻轻摇头后,还未来得及散发出的杀气被及时压制了下来。
江一牧的话也确实没有说错,这两位确实是当代高人,只不过他们的名字鲜为人知。
“不认识!不过俗话说得好,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天既然遇到了二位老翁,足以证明我们有缘。”
“你这小厮说话倒也中听,看你浑身血迹,难不成是一路血战而来?”
“这位老翁说的一点没错,要知道我爬到山顶,可谓是九死一生,暂且不提悬崖之峭,光是崖下的大风就险些把我吹上九霄。”
“什么?”
“你从铩羽峰的峭壁攀爬而来?”
二人同时凝望江一牧。
“怎…怎么了?”
两人四眼,死死盯着江一牧,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机械般的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眉头拧了起来,心中一紧。
“二位老翁该不会是被困在了这里吧?”
江一牧的心提到嗓子眼,缓缓回过头紧盯着二人,暗暗祈祷,他们千万不要说是。在这一刻死的心都有,望着眼前二人,似乎看到自己的一生。难得美好人生,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哈哈哈。”
耳边传来的爽朗笑声,让他忍不住再一次皱眉,眼神随即转向余庆之。
目光所致,余庆之笑声未落。只见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江一牧张开的嘴还未发出声音,只觉得一股强迫有力的气浪迎面而来。
在气浪的推动下,整个人拔地而起。看着眼前两人身影稳如泰山,江一牧瞳孔扩张,嘴里发出的声音缓缓飘荡在空中。
“卧…槽。”
“嘭”的一声,他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被身后的草堆及时拦了下来,跌倒在地。即便如此,还是感觉心血翻涌,噗的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胸口却感觉稍许舒服。
“果然不会武功。”余庆之挥挥衣袖,仿佛这一切并非是他所为。看着被自己打飞的少年,微微皱眉。
“前辈下手有些重了。”贺伦延对他的行为像是有些不满,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顺势抛了过去。
江一牧怒视着前方两人,血肉模糊的手上青筋暴起,在地上留下两道长痕。原本有些凝结的伤口再一次涌出鲜血。
“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良药。”余庆之看江一牧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笑道:“只怕这小厮不敢吃。”
余庆之的话让江一牧的脸轻轻抽动几下,看着脚下黑色瓷瓶,俯身捡起。拔掉木塞后将里面仅有的两颗红色药丸倒在手中,一股香味涌入鼻孔,沁人心扉。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心间涌出,沿着身体的脉络传递至全身。瞬时间肢体上的疼痛缓解很多,心中暗暗惊叹于这两颗红色药丸的神奇功效。
“多谢老翁施舍赠药,晚辈铭记于心。”
江一牧再次来到贺伦延面前,虽然心里看着他不像好人,还是抱拳深施一礼。
“罢啦,只能说你命大。”贺伦延撇了他一眼,说:“我且问你,你当真是从铩羽峰的峭壁攀爬而来?”
“不多,老夫也正有困惑。”余庆之抬手捋捋胡子,缓言道:“莫不说你不会武功,就算当世的绝顶高手,只怕也没几人能跨过铩羽峰。”
“那还有假,小爷我一步一个脚印,留在了悬崖峭壁上。”江一牧双眼怒视着对面的余庆之,咬牙切齿的说:“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哼哼。”余庆之冷笑几声,看江一牧眉宇间的怒气,知道他心怀怨气,对嘲讽之语也并不在意,说:“你这小厮,戾气还不小。若不是我刚才帮你,积郁在你胸口的淤血,迟早会要了你的性命。”
“原来前辈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将他胸口的淤血排出。”贺伦延微微一愣,虽然自己也知道少年胸口有淤血,却也不敢用如此粗暴简单的方法。
两人对话,无一遗漏。直至此时江一牧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一直觉得胸口压抑,竟然是有淤血,想来应该是在攀爬铩羽峰时所致。
“如此说来,还要多谢老翁仗义出手了。”江一牧语气虽然缓和许多,但是对余庆之的贸然出手还是耿耿于怀。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这小厮,没有一点功夫,竟然能从铩羽峰攀爬至此,是如何做到?”余庆之倒了杯酒,手微微一挥,示意江一牧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