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也算是可怜人,从小在山林里与野兽为伍,怪不得看起来像个野人。”
江一牧看他双眼真挚,说的倒也不像是谎话。人的秉性还不错,唯一的缺陷就是幼时经历,没有人教导,导致他的性格粗鄙。
“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寇天雄的询问,江一牧苦笑。只将名字告诉了他,其他只字未提。
“这铁链,怕是有万斤吧。”
江一牧起身,来到寇天雄面前,手再次晃动几下沉重铁链,缓缓转头看向他。
“若没有铁链的禁锢,你能离开这里吗?”
“这有何难,十年时间,我早就感受到了出口在何处。”
“感受?什么意思?出口还能感受的到?”
见他一脸笃定,江一牧反倒困惑起来。
“你难道不是习武之人?”
“是不是习武之人,和这些有什么关联吗?”江一牧此时是真心求教,满脸的真挚。
“我曾听飞荷说过,习武之人的真气可以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不过好像要到一定境界才能感受到。而我自幼与豺狼虎豹为伍,早就练就了敏锐的觉察力。”
“竟有此事?”
江一牧低喝一声,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当即盘膝而坐,屏息凝神,催动体内真气向四周扩散,感受着身边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有风闪过,江一牧猛然间睁开眼睛,抬手指向身后。
“出口在那里。”
猛然间响起的声音回荡在秘境,紧接着就听到铁链碰撞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你…这么快就睡着了?”
江一牧看他嘴里打着哈欠,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才多大功夫,还能睡着?
“大哥,三天,你在此地足足坐了三天。别说是我,就是来头鹰它也熬不住。”
“竟然这么久?”江一牧满脸错愕,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看秘境出口的方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直接问我出口在哪里不好吗,何必这么费事。饿了吧,你身后有食物。啊…”
寇天雄打个哈欠,伸出一个手指,指向江一牧身后。
“这是哪里来的?”
看江一牧震惊表情,寇天雄冷哼一声,而后一脸认真的询问:“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这里十年不吃不喝吧!”
“谁送来的?”江一牧顾不得计较那么多,打开身后食盒,里面竟然有只烧鸡,散发出的阵阵香气,引得口水直流。
“除了飞荷那个老妖婆,这里还有别人吗?”
寇天雄在此地十余年,江一牧是他见到的第二个人。每隔三日飞荷会给他送一餐,只要人饿不死就行。
望着江一牧手中烧鸡,鼻孔闻着传来阵阵香味。寇天雄的心中显然有些不平衡,已经十年不沾荤腥。舔舔嘴唇,干咽口水。
“有那么好吃吗?”
“不太好吃,但幸福。”
对于寇天雄的询问,江一牧直言不讳。同时大口撕咬着略有些焦灼的烧鸡,看手笔绝对是出自汝鄢雨桐之手。虽然烧鸡一般,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烧鸡为证,汝鄢雨桐还有功夫弄烧鸡,至少她很安全。
“我不信,看你吃的很香,我在这里整整吃了十年的馒头。”
“想吃你就说。”
江一牧被寇天雄逗乐,随手扯下鸡大腿,极其友善的扔给了寇天雄。
“香,太香了。”
寇天雄握着鸡腿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深吸口气,嘴里不断夸赞。
“对了,飞荷来这里说什么了吗?”
江一牧将剩余的小半个烧鸡都给了寇天雄,顺势将手上沾染的油脂蹭在他的衣服上,不由皱眉,衣服比手还脏。
“说让你救我出去。”
“凭什么让我救你出去,她直接放了你岂不更好。”
江一牧眼睛一翻,总算明白了,飞荷这么做完全就是故意,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她说没有你,我出去也是死。”寇天雄贪婪的吸允着每一块鸡骨,眼神间闪过困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是告诉你了,我就是江一牧。”
说话间江一牧再次打量着四根铁链,即便自己有心放他,也未必能打开铁链。
“这两天我想好了,你要真能放我出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报仇,若还能活着回来,今后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寇天雄说的认真,刚被囚禁时也曾想过报仇。时间一天天过去,心中怨气也慢慢压在心底。原以为迟早会终老于此,直到江一牧的出现,再次燃起他的再生之念。
“我要你的命干嘛,命是你自己的。”江一牧侧眼看向寇天雄,冷哼一声,“记住,仇,该报还要报。命,该要必须要。”
简单的一句话,在寇天雄眼前却透露出一股霸气。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有仇必报,这才是真性情。
“对,有仇必报,去他妈的假仁义。”
寇天雄面带笑意,望着眼前少年,双眸间第一次闪过敬佩之色。
一把墨绿短剑在眼前闪过,细看之时,短剑已被眼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