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有力的真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围绕着汝鄢雨桐,阵阵暖意袭来,她的心却坠入冰窟。
江一牧的身影越来越远,倾泻而下的积雪映入眼帘。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逝,她更像是被卡在时间的洪流中。
眼前一片白芒,视线变得模糊。直至此时,她终于懂得什么叫做痛心入骨,什么叫做心如刀割。
两行热泪滴落,悄无声息冻结成冰,犹如闪亮钻石,悄无声息坠入积雪,只留浅痕。
“江一牧!”
汝鄢雨桐响彻天际的嘶喊声,终被雪崩的轰隆声所湮灭。断崖上只留下了孤独身影跪在地上,玉指深陷雪中,已被冻得泛起紫色。
残雪,飘飘洒洒掉落在她面前。周围一片寂静,静的让人感觉到害怕。回过神的汝鄢雨桐,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朝着掉落在山谷的积雪,纵身跃下。
阳光下飘散的飞雪,是彩色的。她犹如一只白蝶,在空中飘落。
不知过了多久,江一牧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上传来的巨大压力,让他呼吸倍感艰难。胸口一阵翻涌,喉咙只觉腥涩,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我这是死了吗?我在哪里!鄢儿,鄢儿你在哪?
江一牧大声呼喊,发出的声音被积雪吞噬。
后背不断传来的挤压和感受到的冰冷,让江一牧缓缓回过神来。这样的环境,显然自己被埋在了雪中。
想到这里,脸上闪过苦笑。暗暗祈祷,汝鄢一定要活下去。
想到汝鄢,江一牧有些不甘,既然还没死,为什么不做一下垂死挣扎。
我命由我不由天。
江一牧怒吼一声,咬紧牙关憋足浑身力气,在雪中挣扎起来。
积雪毕竟才从高空掉落不久,还有很大缝隙。在江一牧求生欲的挣扎下,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洞。虽然不大,至少可以翻身,做些简单动作。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给了他生存的动力。
随手抓起一口雪,塞进嘴里,冰凉积雪沿着喉咙下滑,让他顿时精神不少。
嘴里吐出口唾液,确定方向后,摸索出玄天剑,开始自己的求生之路。
不得不说,时至今日,在江一牧眼中,玄天剑终于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削雪如泥,没多大功夫,他已经可以站立在雪中。
单手紧握剑柄,头顶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发熟练。任凭积雪掉落在脸上,却依然兴奋不已。
只不过一个时辰,明显感觉呼吸顺势了许多,眼前也变得不再黑暗,至少可以看清,眼前的皑皑白雪。
一炷香后,随着手中玄天剑的快速旋转,眼前豁然一亮,新鲜空气涌入鼻孔。
“呼...”
长出口气,不敢在此继续耽搁,双腿用力,纵身跳了出来。
“嘶...这是?”江一牧站在积雪上,双脚已经陷入雪中,双眼被远处传来的声音吸引过去,心中涌过暖意,眼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红润起来。
一道白影,跪在雪中,手中长剑由武器变成了工具。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快速挖着积雪,嘴里不断撕心裂肺的重复着一句话:江一牧,滚出来。
江一牧悄悄擦了擦眼睛,满脸笑意的扯着嗓子喊道:
“喂,和小爷说说,江一牧是谁啊!”
突入耳中的声音,令汝鄢雨桐的心为之一颤。猛然间抬头,熟悉的身影就在前方,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坏笑,犹如湖边初见时。
白皙精致脸颊绽放出内心真实笑意,紧接着两道泪痕快速从美眸间滑落。望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人,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江一牧是我夫君!”
话音刚落,江一牧已至面前。看她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让你丢下我,让你丢下我。”
汝鄢雨桐此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任凭眼泪肆意滑落下来,双手不断拍打在江一牧胸前。
江一牧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满是欣慰的任凭她肆意发泄。在他眼中,也许这才是她最柔弱的一面。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会考虑你的感受。”
“你还想有下次!”
汝鄢雨桐怒视江一牧,感受着他为自己拭去脸颊泪痕。敏锐的感官忽然感觉的异常,顿时将对眼前男人的怒气压了下去。
“快离开这里。”
手被汝鄢一把抓住,再看她脸上凝重表情,江一牧以为引起了二次雪崩,下意识回头向上看,上空风平浪静。再回首,不远处惊现出一只通体雪白的麋鹿,珊瑚状的鹿角似是一顶皇冠。在麋鹿的背上,竟还坐着一人。
“她是谁?”
江一牧错愕,注目细看。麋鹿背上坐着的是一个女人,年纪二十来岁,金发碧眼,身穿一身蓝裙,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光着脚,精致小脚丫清晰可见。白皙肌肤在蓝裙金发的衬托下,触手可破,全身散发出一股仙气飘然的美感。
“你是何人?”
汝鄢雨桐皱眉,面对眼前的陌生女人,虽未感受到威胁,却也不想处于被动处境,毕竟两人对此地都很陌生。
“我是雪女,你们是谁?”雪女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