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城御书房。
太后身着凤袍稳坐龙椅,白皙皎洁的脸上阵阵怒意,冰冷眼眸在众臣脸上闪过,却没人注意到,眼角稍纵即逝的那一缕狡黠。
“刘博飞,你可知罪。”
太后玉手狠狠拍在书案上,猛然间发出的声音,令御书房里的大臣忍不住打个寒颤,纷纷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刘博飞。
“太后,臣实属无奈,当时情况万分紧急。臣只能孤身犯险以保全陛下性命为首要,以至于江晨与其子江一牧逃走,臣甘愿领罪。”
“听你之言,哀家还要奖赏你了。”太后一声怒喝,道:“哀家是如何叮嘱你的,定要不惜代价,保护陛下安全。堂堂大梁女帝,竟被悍匪掳到铜鼓峡。梁国女帝的龙体岂能被一帮悍匪一次次玷污。皇家颜面何在,大梁威严何在!”
看似愤怒的话,实则在不断提醒众人。你们所拥戴的女帝,已经贞洁不保,不止一次被玷污,已然成为男人玩物。
“臣有罪。”刘博飞冷眼盯着书案下的一对玉足,冰冷的脸上毫无波澜。
“你当然有罪,而且是死罪。来人,将刘博飞拉出去,赐车裂。”太后怒道,同时双眼在众人脸上扫过。
“太后,臣有一言。”一人走出人群,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刘统领确实有罪,但老臣以为罪不至死。”
“秦相竟然会求情?只怕你年老昏聩,还未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太后听闻此言,为之一怔,柳眉微皱。暗道秦相乃先帝孤臣,对女帝更是一腔赤诚,若不是看在他门生故吏较多,早就将他铲除。若是旁人求情尚有情可原,此人,难说。
“臣清楚的很,至少刘统领现在还不能杀。”
“怎么,难道哀家维护皇家脸面,还错了不成!”
“太后容禀,臣以为此事蹊跷,诸多谜团尚未解开,更何况仅凭刘统领一面之词,难以定论,更难以服众。”
秦丞相的话不无道理,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女帝除了一份罪己诏外,连面都未露。以至于罪己诏的真实性有待考究。
“秦相,难道你暗指太后污蔑陛下不成。”
“不错,经太医院验查,陛下已不是处子之身。陛下公然承认,与江一牧有染,更是颁下罪己诏,由太后暂行天子令。”
“太后,臣怀疑秦炳勾结外敌,祸乱朝纲,狼子野心,其心可诛。臣建议,即刻革去秦炳丞相之职,交三司严办。”
“臣附议。”
“臣附议。”
秦相微微低头,耳边传来的弹劾之音不绝于耳,脸颊却异常平静。今日敢来此地,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放肆,秦相乃两朝元老,为大梁江山社稷肝脑涂地。”太后一顿怒斥,弹劾秦相的人即刻闭上了嘴。并非太后不想杀他,而此时却动他不得,只听她继续说道:
“哀家相信,秦相忠于的是先皇,忠于大梁,忠于的是天道,并非忠于某一个人。”
“哀家本不想将事件闹大,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原想为陛下遮羞,今日看来...”
太后嘴里幽幽叹出口气,脸上更是表现出一副委屈模样。抬手轻拭掉眼角好不容易挤出的泪珠,极其为难的缓言道:“既然如此,哀家也只好让陛下的贴身婢女,来和秦相解释了。”
随着太后轻轻挥手,春雪被带进御书房,双膝跪在书案前,脸上尽是伤心之色。
见到此人,刘博飞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脑门涌出一层白毛汗。嘴角轻轻抽动几下,此人对自己太不利,脑袋里快速飞转,寻找应对之策。
望着跪在地上的侍女,秦相也忍不住蹙眉,他深知陛下与此女情同手足,宛如姐妹。对于她口中言语,可信度显然比太后还高。
“春雪,我且问你,陛下是如何前往铜鼓峡。”
“回相爷,陛下被江一牧诱骗至铜鼓峡,奴婢多次提醒陛下,却引来陛下怒斥多嘴,并将奴婢赶回北疆行营,奴婢放心不下,只能暗中跟随。”
春雪的话无疑令刘博飞吃了颗定心丸,直至此时他终于明白。能够悄无声息调动十大金刚的人,竟然是女帝的贴身婢女,春雪。
“到了铜鼓峡,你为何不将此事就地上报凉山府衙。”
“回禀相爷,奴婢到了铜鼓隘就将此事告知了隘口守将,而后刘博飞刘大人亲自到了铜鼓隘,并调集凉山守军,暗中潜入铜鼓峡,营救陛下。”
说至此处,春雪也是满脸泪痕。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叹。
“凉山守军统领何在?”
“温将军他...他为了营救陛下,在铜鼓寨殉职了。”
“春雪,你可知道,陛下与江一牧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秦相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蹿出一人,指着秦相的鼻子,怒道;
“秦炳,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让她将陛下的羞耻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叙述出来吗?皇家颜面何在,大梁国体何在!”
“秦相,你可以不信哀家,但哀家绝不允许你玷污陛下。”太后猛的一拍书案,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怒视秦炳。
“臣绝无此意。”
“那你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