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一掌,竭力厮杀半夜的七品高手,喷出一口鲜血。沉重的身躯狠狠摔在地上,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模糊朦胧。心有不甘的眼神变得涣散,在一阵抽搐后,彻底失去了生命的痕迹,只留下一具残躯,成为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众人纷纷倒吸口气,内心涌过不安,更多的则是眼睛所带来的恐惧。只是轻轻一掌,七品如同蝼蚁,瞬间毙命。
“踏平此地,谁还有异议。”
雨护法的询问,虽无人敢应答,却也无人对相安客栈叫嚣。对他们而言,即便现在是归顺大梁王朝,谁也无法预料今后会发生什么。相安客栈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或许早已成为他们内心深处的一片净土。至少在这里,可以寻得暂时的安宁。
“哼,今日便让相安客栈变得不相安。”雨护法的手轻轻抬起,指尖轻轻挥动几下,说道:“所有人,听我号令,踏平相安客栈,违令者,杀无赦。”
“且慢。”
浑厚有力且略带沧桑的声音再次从人群后传来。只闻其声,风雨两护法便已经知道,刘博飞来了。急忙转身,迎了上去。
“大人,铜鼓寨叛逆基本已经肃清,只剩这家客栈还在负隅顽抗。”
“不急。”
刘博飞穿过人群,止步于客栈前。看着仅剩的二百多人,眼中多少还是有些意外,在他的计划里,这些投诚而来的人,根本就不能走到这一步,自己是显然低估了他们的能力。
“吕神医可在否,请出来一叙。”
刘博飞负手而立,双眼盯着客栈,嘴角闪着笑意。
“刘大宗师,别来无恙,吕某在此。”
客栈内的人闪出一条路,吕施张面带笑意,自人群中走出。
“不知道吕神医对于昨日之事,考虑的如何?”
看他面对强敌仍处变不惊,如此定力,刘博飞倒也暗暗吃惊。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怪不得当年幕府没能将他击杀。
“吕某志不在此,恐怕要让大宗师失望了。”
吕施张微微抱拳,对他而言,即便要撕破脸,但在动手之前,作为晚辈,基本的礼数不能少。
“站在你身后的可是几百条鲜活性命,难道就不为他们考虑一下?”
面对吕施张的一口回绝,刘博飞早就猜到是这样结果。他之所以极力拉拢吕施张,并非是看重他的医术有多高明。刘博飞深知吕施张乃是余庆之嫡传弟子,而余家流传的心法秘籍才是他最牵挂的东西。
早在三十年前刘博飞的修为便已经达到幻虚境,时至今日修为依然没有任何提升。他知道如果无法突破幻虚境的瓶颈,恐怕想要飞仙的想法便会彻底落空。
三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得知,余家的心法有一个强大功能,修炼到一定层次,可令人容颜永驻。得知此消息后,余庆之便成为了他寻找的目标,三年无果,既然遇到了他的徒弟,自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我们无意与刘前辈为敌,只想寻一方净土,安度余生。”吕施张冷眼瞧着他,深知今日之局面,已无可挽回,一阵冷笑:“铜鼓寨数千鲜活生命皆丧你手,借刀杀人的计谋果然高明,我看剩余的这些人,是特意留给我们的吧。”
“老朽可向你许诺,若吕神医肯加入皇华驿,我的位置让与你又有何妨。”
“哈哈哈,吕某只想图个自在,今日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不愧是余庆之的徒弟,腐朽之极。”
刘博飞双眸间闪过一丝怒意,而自己若下令动手屠杀客栈里的人,日后必然会引来江湖中人嘲讽,正在为难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大人,你好大的官威。”
忽然响起的声音来自客栈内,多少显得有些突兀。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一少女缓缓走进众人视线内。
“嘶…”
刘博飞倒吸口气,千算万算,没想到她竟然敢站出来暴露身份。当即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还不赶快退下。”
“大胆刘博飞,还不跪下。”
来者并非她人,正是靖芮的贴身婢女,春雪。她的手中抓着一块令牌,正是大梁皇帝的天子令。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震惊,纷纷盯住这个刚刚跨出客栈的少女。虽暂时不知她是何人,但从言语间的气势来看,对刘博飞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刘博飞盯着春雪手中天子令,嘴角抽动几下。要知道,他连见太后都不会行大礼,而今日在此的不仅有江湖人,身边更有凉山的统兵将军。
天子令,见此令牌如帝亲临。靖文帝虽无实权,却还是名义上的帝王。万般无奈下,也只能袖袍一甩,屈膝跪倒在地。
“臣,刘博飞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博飞一跪,身边的四大护法以及随行的凉山统兵全部跪了下来。他们这一跪,昨晚刚刚招募的那些人自然也都跪了下来。
围绕客栈的几百人,顿时矮了一头,至少在气势上,输了,输的很是彻底。
这一幕不仅让客栈外的人诧异,客栈内的人更是惊恐万分。谁能想的,事情竟会发生这么大的反差。客栈内的氛围显然缓解了很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