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县城,仍旧化身为俊朗公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在酒馆里与人称兄道弟。
“冯生兄好酒量,敢赌敢输是真汉子,小弟佩服,陪饮一杯。”
对面被称作冯生的人已经喝醉,红着脸扣住酒壶:“这怎么能行,说好了谁输谁喝,我输了我喝。”
说完又端起杯酒一饮而尽。在两人面前的桌上,赫然摆放着几个骰子,正是富家公子们闲来无事消遣的乐子。
狼妖看着他神志逐渐不清醒,眼眸微眯凑过去:“冯生兄,你们这里可曾来过和尚?”
“和尚?哪有什么和尚,尼姑都没见过。张兄我们再来,这次一定能赢。”
冯生摇摇晃晃扶着骰盅,摇出来三个一点:“哈哈,看来我又输了,干杯!”
狼妖替他倒上酒:“好酒量。既然没有和尚,那可有其他什么道士之类?我向来好黄老之术,还想着学习呢。”
“没有没有,只有漂亮姑娘。”冯生酒劲上头眼神迷离,神神秘秘拉着狼妖。
“兄弟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喜欢一个姑娘,前些日子见她在山上采药,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可惜她爹不同意,还说我是流氓把我赶出来,嗝。”
提到被心爱姑娘拒绝,冯生不管骰子输赢,闷着头一杯又一杯。
狼妖才不管什么姑娘不姑娘,得到自己想要答案,满意起身:“初来贵县很高兴能认识冯生兄,多谢你回答我的疑惑。接下来我怕是要在这里住上段日子,还请多多关照。”
低头见冯生已经神志不清,眼中飞速闪过一丝贪念,又很快压下。
不急,等确定这个县城里没有可以妨碍他的人存在,才是真正受用的时候。
“小二,给这位公子开个房间。再给我准备间上好的客房。”
狼妖随手拍出锭金子,看的小二眉开眼笑:“公子请跟我来,最好的房间正空着呢。”
冯生挣扎着起身:“不用嗝,不用张兄客气,我能回家,今日相谈甚欢,明日再喝酒。”
说完摸摸怀里掏出快碎银子放在桌上,转身踉踉跄跄往外走。
店小二眼睛发亮,这两个都是有钱人啊:“公子慢走,明日请早~”
也不知道冯生有没有听清楚,眯着眼睛只顾往前。过往行人不愿意惹祸上身,看见醉汉都躲远,本就意识不清楚又没人引路,走着走着竟走到片坟地。
“到家了,马上到家。”
天色已经暗下来,醉酒的脑袋晕乎乎分不清真假,眼前坟地起伏仿佛座座小房子,冯生脚下一歪摔倒在某座坟前。
“到了。”
嘀咕一句,倒下就睡。
太阳很快落下,月亮升起,冯生突然清醒过来,看着周围烟雾缭绕殿堂森严,困惑挠头。
“我不是在家睡觉吗,这是哪?”
“你这孩子喝醉了酒倒地就睡,若是着凉可怎么好?是我将你拉进来醒酒。”
慈爱的声音传来,冯生循声看向殿堂中央,那威严神像竟缓缓变成个中年妇人,身后跟着四个美貌侍女。
“你可是冯家后辈?”
确定是神像在说话,冯生赶紧恭敬拱手:“正是,家祖冯云子。”
神像笑容更加慈爱:“果然没认错,你该叫我声婶娘。好端端怎么喝许多酒,可是遇见伤心事?”
冯生更加惊奇,以为是梦到自家长辈,委屈涌上心头开始诉说:“我那日在山上见到个姑娘在采药,心生喜欢就上门去提亲,谁料她不同意。我是真的喜欢她,一时心急就闯进去,结果那姑娘的父亲骂我登徒子还将我赶出门。”
男子喜欢女子就娶回家,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冯生越说越委屈,走到神像跟前哭起来。
神像大怒:“我冯家后人也算名士,谁家姑娘这么不懂事?你说出来,婶娘给你做主。”
在神像左后侧侍立的侍女想到什么,上前行礼道:“启禀郡君,听公子所说大约是那胡氏辛家十四娘,就住在山上。”
神像又笑起来:“我说呢,原来不过是区区野狐狸。快别哭,婶娘保管你能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