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牛动作迅速,后面的人看见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围观众人来得及却并不想阻止,只有王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得意洋洋听小厮溜须拍马。
直到大黄牛狂奔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他才若有所觉回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牛角向着他直愣愣撞过来。
“啊,救命啊!”
皮糟肉厚被大黄牛顶着往前冲了好几步才摔在地上,王成脸着地,鼻子、嘴全是土,破口大骂:“你们还不赶紧过来将这头疯牛给我抓住,我要吃牛肉!!”
“哞!”
大黄牛仰天长啸,几百斤的体重让人不敢靠近,更别说它蹄子还在蠢蠢欲动。
小厮们手脚发抖,围着牛转圈也不敢上:“少爷你别动它就不会过去撞你,我们马上想办法。”
“等我去找绳子哎呦!”
说话的小厮被大黄牛顶出去,来一个顶一个,不大会满地都是哀嚎。
围观群众抚掌大笑:“我就知道他们会遭报应,快走快走,哈哈哈。”
人们嘻嘻哈哈退走,躲在人群后的安悦也不敢久留,悄悄往城门口的方向挪动。
大黄牛又叫两声,突然冲向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的小厮,牛角瞄准腰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牛撞成两截的时候,大黄牛突然转身尥蹶子跑远。
劫后余生的小厮面色惨白双目无神,好半晌坐起身:“还以为我死定了。”
挣扎站起来,侥幸摸着自己还健在的腰,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坏了少爷,我的钱袋子被牛角勾走了,那是个骗子□□的牛!”
其他人听见声音,纷纷摸向自己腰间。幸好,他们的钱袋子还在。
王成被两个小厮扶着起身,一抹脸上泥巴:“我就说这么容易把牛卖给我们,原来在这等着。骗钱竟然骗到我头上,给我等着,从今往后这崂山县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愤怒甩开小厮,转身高声宣布:“回去传我的命令,所有人给我全县找那个女人,找到之后马上送到我手里。还有,从今以后除了咱们王家,谁家都不许养牛!”
“少爷,本来除了咱们家就没有几家养牛的。”
有个小厮轻声提醒,给王成抬脚踹出去。
“我是少爷你是少爷,用你来教我做事?马上去给我传命令!”
“是!”
这场混乱看似闹得大,实际上对县城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影响,反而给他们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笑料,多多少少安慰他们被王成欺压已久的心。
唯一受伤的只有王成。
而身为另一当事人的安悦早出城去,仰躺在黄牛后背上,手中提的正是小厮丢的钱袋子。
“……二钱,三钱,这小厮钱不少,省着点用能花两个月了。可惜好好的生意做不成,大黄啊,你说咱俩咋整?”
大黄牛不需要牵绳,埋头慢吞吞前进,听见问话回头“哞”一声,仿佛在回应。
“从睁开眼就是在县城,呆了半个多月这么离开我还有点舍不得。但是得罪了王成不走也不行,你说咱们下一站去哪?要不往南走,找个气候适宜的地方。”
“哞。”
也不知道大黄牛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一人一牛就这样交流,竟然意外和谐。
出了城是座山,要想去其他县城就必须翻过这座山,瞧着路途遥远,安悦索性闭上眼睛晃晃悠悠。
大黄牛虽然缓慢,却胜在稳当,慢慢走上小路,才不过半个时辰,突然停住。
“哞!”
“怎么了?”安悦躺的舒服,不情愿睁开眼,谁料往前一看竟然当着七八个山贼,登时来兴致。“你们干什么,要打劫吗?”
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还是头一回亲眼所见,眼睛上下打量,尤其是被他们拿在手上的大刀,看起来有一米那么长。
应该很重吧?不知道我能不能舞得动。
这满脸兴趣没有丝毫畏惧的模样,让拦路山贼很不爽:“大胆小娘们,看见我们兄弟几个还不赶紧将身上的钱交出来?”
“还有你骑着的牛也一并留下,正好给我们兄弟几个今天晚上加餐。老实点说不定还能放你活着离开。”
山贼自持人数众多,对面又只有一个小姑娘,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言谈举止十分狂妄,甚至已经有两个小山贼过来摸牛。
“大哥,这牛结实,和那些病死的牛不一定,肯定好吃。”
“哞!”
大黄牛十分不爽,蹄子不安分地动起来,被安悦摸了几下后背才勉强安静。
“你们是这山上的山贼?在县城的时候没有听说过,你们做山贼这一行赚钱吗,每年能赚多少钱?”
为首山贼目瞪口呆:“从来没见人问过这种问题,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赶紧把钱留下滚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快下来,把牛留下,快点!”
“把钱都交出来,不然刀剑不长眼,听见没有?”
山贼们纷纷挥舞着大刀,时不时两把大刀碰撞发出金属敲击声。然而他们想象中害怕的神情仍旧没有出现在安悦的脸上。
“就是好奇问问,我在县城里奉公守法,每天能支出的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