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呢?你还不是怕?”
“我怕什么?”
花向晚看着围绕在自己面前的黑气,黑气只有一张脸蛇一般的身体,那张脸不断变换,对方环绕着她,观察着她的神『色』:“你怕被选择。”
说着,对方从她腰部开始,缠绕着她往上,攀爬她耳边:“怕有了希望失望,怕重蹈覆辙,错了意,托付错了情。”
黑气离开她,来谢长寂周边,它围着谢长寂打着转,声音带笑:“你道他喜欢你,他永远不能像你期望那样喜欢你。他总有一天像过去一样,选择放弃你。他喜欢你,喜欢呀,当年喜欢,后来呢?”
人脸猛地出现在她面前,带着冰冷笑意:“不眼睁睁看你跃下死生之界吗?”
“喜欢有什么用啊?该杀还得杀,像你这种邪魔歪道,杀了是应该。”
“你说得不错。”
花向晚听着,轻笑起来:“我这种邪魔歪道,杀了,才是他谢长寂应该做的事。”
听这话,人脸疑『惑』歪头:“嗯?”
“你算错了一件事。”
花向晚看着面前人,眼浮现几许柔光,她想起在溯光镜的幻境,合欢宫前,谢长寂守在前方不肯退却半步的少年身影。
“我的确害怕过被选择,害怕有希望失望。这在我生命里,太微不足道了。”
花向晚说着,往后退去:“我有更重要的事,他曾经选择过我,我没有遗憾。所以,不必他选,我并不害怕。”
因为,他爱不爱她,结局都已注定,一切与她无关。
她从容张开双臂,上一次一样,往邪魔之海倒去。
只是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她内心一片坚定,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像从容走向自己早已注定的结局。
她一瞬有些分不清,这底是幻境,还是两百年前。
就是这一瞬恍惚之间,她突然看一袭衣抛弃一切,从剑阵冲向她,朝着她一跃而下!
衣如鹤而坠,周边血『色』蔓延,他朝着她伸出手,花向晚睁了眼。
就是那一刹之间,周边天旋地转,一切轰塌而下。
黑气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花向晚惊骇提剑,朝着追逐而来的青年一剑挥砍而去!然而剑锋劈开谢长寂,却毫无用处,周边全是谢长寂的碎片。
天剑宗上,破心转道;
灵舟之内,谢长寂站在房门前,听着她在屋沐浴之声,手捻着一抹清心诀,迟疑许久,终于还是转头看向窗外月,缓缓放下;
神女山上,谢长寂埋在雪之茫然感悟,领域之内,他一片一片,将温少清千刀万剐;
沉睡之,他将所有嫉妒作□□之海;
梦冰原,他与她死死纠缠……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从高山雪,堕入人间红尘,看着他从世人敬仰的仙尊,一路滚落尘埃。
巫蛊宗地宫,阴阳合欢神像下,剑血相交,他们抵死相缠。
她放出魊灵给冥『惑』种魊那一夜,他默不作声守护。
魔宫宫宴,他听碧血神君所有挑衅,最终只问她一句:“当年,你是真的喜欢过谢长寂,对吗?”
她愣愣看着这些画面,一路往下沉降,黑气笑起来。
“我没骗你。”
它伴随着她一路往下:“这都是真的,他比你想象得付出得要多,你却给不了他。”
“你一开始,就道自己要死,所以你向死而生,所有过去幻境都困不住你。你不怕死,不怕失去,不怕被选择,不怕被拒绝,这是你的一腔孤勇,谢长寂呢?”
黑气的脸贴她面前,作谢长寂的长相:“所有人都因为你的死而活。你死了,谢长寂呢?”
“你看他——”
周边浮现云浮塔内,谢长寂质问昆虚子苏洛鸣的话语。
“无论成神成魔、道邪道,花向晚活着,便是我所求。”
“长寂有愧于师门,今自请离去,后谢长寂于西境所作所为,与天剑宗无干
听这话,花向晚睁眼。
“他哪里是破心转道?”黑气笑起来,“他是堕道!”
“他为了你,毁了前程,背弃宗门,你若死了,他呢?”
“你若不死,这两百年——”黑脸覆在她耳边,“你,秦云裳,薛子丹,灵北……你们所做一切,不都费了吗?”
“所以你怕啊,”黑气语气带了几分怜悯,“你不怕被抛弃,不怕被选择,你怕的是——”
“被爱。”
这话出现那一瞬,天雷轰然炸响,一瞬之间,花向晚看见赤眼衣,手握问心长剑,脚下一地尸体的谢长寂。
他浑身杀孽缠身,云莱西境两地修士环绕在他身边,天道威压在上,他剑都砍杀成了血『色』。
而后天雷轰然而下,无数人飞扑向前,尸山血海之,众人喊杀出声:“杀——谢长寂!”
“天道在上,诛杀邪魔——谢长寂!”
衣青年听着这话,神『色』不变,他在天雷举剑,微微歪头,眼带了些『迷』『惑』茫然,语不成句。
“晚晚,喜欢,谢长寂。”
“不……”
看见这个场景,花向晚再止不住,猛地扑向前方,疾驰向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