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界有能续命的灵草,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想求求他,救救你。”
可注定找不到他。
谢长寂听到这话,知道了结局。
死生之界结界破碎,他身为首徒,早已领四百弟子入结界之中,结成剑阵,外界音讯断绝。
他的颤抖起来,呼吸渐重。
他感觉死生之界风雪锐利刮过他周身,筋脉中灵力『乱』走,胸口刀一刀一刀剜开。
他听不下去,只能踉跄着扶着墙,『逼』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回屋中。
花向晚的声音在他身后渐行渐远。
“可我联系不到他,我就只能带你去天剑宗。我受伤无法御剑,就背着你过去。但那段路太长了……”
晚晚……
“我喊了无数次谢长寂的名字,我心里求了无数次上天,可他没有回应,上天也没有。”
晚晚……
“我怨他——”花向晚起来,捏着拳,想克制自己情绪,可做不到。看着面前这个早已离开的人,像年少一样肆无忌惮说着自己埋在心底深处的怨愤,“我怨他为么不在,怨他为么不应!为么留我一个人,为么让我一个人看着你死!可偏生,他其实么都没做,”花向晚说不下去,停住声,好久,才开口,“我唯一能恨的,只有我自己。”
他听着的话推开房门,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直接跌到在地。
房门风吹得关上,的声音终于消失。
可取而之的,是无数画面和声音。
灵力疯狂窜动在他筋脉,疼痛让他意识异常清醒。
他整个人颤抖着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喘息。
他满脑子回忆填满,三年相识,两百年苦守,云莱重逢,破心转道,西境相伴,堕道失格……
他努力做了很多,想做很多,可又能做么。
沈逸尘可以陪长大,为去死,可他一生,从相见到别离,他都高高绑在神架之上。
他为低,那是以苍生殉,置于水火。
他高坐神坛,就是弃于不顾,该恨他。
其实他从没上天允许过同在一起。
上天在他之间划下天堑,苛刻到连为死都不允许。
可偏偏跋山涉水而来,固执一步一步越过他之间的天堑,一层一层锤开封印着他的冰面,让他睁开眼睛,看这间万千颜『色』。
然后在后一刻满鲜血抽身离开,留他一人如孤魂野鬼,苦苦追寻。
是偏生来,又偏生走。
他憎不得,怨不得,恨不得。
只能怪他自己。
自责的念产生瞬间,他的身体似乎承受不住这种暴走的灵力,裂开一个个伤口,浸出血来。
然而这种疼痛却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归属,他恨不得再多痛一,多疼一,让他么都不用想,让他的痛苦和愧疚能有所遮掩。
其实他该死在死生之界。
这个念突兀出现。
然而那一刻,他又想起花向晚梦境之中,冰原之上,抬看着他的眼神。
说,谢长寂,我好疼。
这句话、两百年后的花向晚、的、的平静、的记忆,的一切……
都像铁索,一道一道捆绑着他。
他猛地清醒。
他怎么能死呢?
他已经让一个人独行了两百年,不是不疼,不是甘愿一个人,只是,无人相陪。
他活着,是他受尽折磨。
可他死了,那是他解脱,却是一人独生。
他在黑暗中慢慢宁静,筋脉中暴动的灵力终于安静下来,血从他周身一路蔓延,将他白袍浸染。
这一场自罚终于停歇,他虚弱闭眼,躺在血泊里,久久不动。
而另一边,花向晚低声说着过去。
“如果我能早些放弃他,让你早回云莱,你就不会死。”
“你活着时,我从来没有珍惜过你,直到你死的时候,你才和我说,你想听我叫一声你的名字,想看我专门为你穿一次漂亮衣服。这么愿望,你从来没告诉过我,我也从来不知道。”
说着,抬眼,勉强起来:“但你看,现在我见你的每一天,都穿了新衣服。”
沈逸尘不说话,他平静注视着花向晚。
好久,他才开口:“阿晚,你没错的。”
说着,他从床上起身,走到花向晚面前:“于我而言,这上所有人都有错,可你不会有。”
“我害死了你。”
“不是你害死我,”沈逸尘摇,“是我自己愿意。”
花向晚没说话,仰着,透过模糊泪眼看着面前青年。
面前青年抬抚开脸上眼泪:“后来呢?”
“后来,我让人先把你送回了合欢宫,”花向晚稍稍冷静,吸了吸鼻子,“我让他把你放在合欢宫冰河之下,自己去死生之界封印了魊灵,就回去了。”
“之后合欢宫人所害败落,我母亲渡劫失败,年青一精锐全都死了,除了狐眠师姐和我,你认识的人,基都没了。”
沈逸尘听着,沉默片刻,才问:“谢长寂呢?”
“他在死生之界,成了云莱一人,再没见过了。”
沈逸尘闻言,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阿晚,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