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的发饰,我不喜欢。”
谢长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似是漫不经心说起无关之事,在她身后抬手取下她的发簪。
青丝如瀑而落,她精心挑选的发簪被少年随手扔在面,发出清响。
“姐姐今天的衣服,”他说着,伸出手,从她身后环腰而过。
他的动作很慢,她能明显感觉他手指若有似无触过腰间的酥麻感,他沿着腰带往前,停在腰带端头之处,他的手放在上面,花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了一种紧张升腾起来,谢长寂像是在审判什么,宣告着她的结果:“我也不喜欢。”
说着,他将腰带连着外套狠狠一扯,衣帛撕裂之声响起,花向晚骤然睁大眼,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往前倾去。
他一把扶住她的腰,将她拉后贴在自己身上,然后当着她的面,将撕烂的水蓝『色』的长裙抛往前方。
花向晚看着长裙在夜『色』中散落一,心跳莫名飞快,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为何,竟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在夜『色』中升腾,像是她在梦境里见谢长寂一刻——
她不敢回头,谢长寂似乎察觉她的情绪,让她紧紧贴着自己,捏着她的下颚,『逼』着她回头看他。
“有今天的妆容,”他微微低头,手指重重『揉』过她涂了口脂的红唇,口脂在她雪白肤『色』上一路拉长,颜『色』在他指腹一路散开,他盯着她的眼睛带了几暗沉,声音也带了些许喑哑,“我特别不喜欢。”
“谢长寂,”花向晚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把定身咒解了。”
“姐姐可以自己解,除了反噬咒,这个定身咒再初级不过,姐姐化神修士,怎么解不开呢?”
谢长寂笑起来,他靠近她,闭眼用脸摩挲她的脸庞,仿佛洞悉一切,低喃:“可姐姐舍不得。”
“谢长寂!”
花向晚有些忍不住提了声:“你发什么疯?!”
“他是谁?”
谢长寂将她正面转自己身前,弯腰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盯着他:“告诉我。”
“谁?”
花向晚皱眉,有些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谢长寂提醒:“沈逸尘。”
“你不是知道吗?”花向晚隐约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故意绕着圈子,“他是沈逸尘。”
“除此之外呢?他和你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你喜欢他?你是不是想和他?你刚才在房里做什么?他和你说什么了?他让你写什么?你为什么今天特意打扮?为什么你看他的眼神这么奇怪?为什么你对他笑?为什么……”
“谢长寂!”
花向晚打断他的问话,她震惊看着他:“你在问些什么?”
“我在问你!”
谢长寂猛抱紧她,低喝出声:“问你喜不喜欢他?!问你是不是抛下我?!”
这话把花向晚问懵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长寂,无论是过去在云莱三年,是两百年后重逢,他都从未这么直白表『露』过去情绪。
她呆呆看着他,喃喃出声:“你怎么……问我这种问题?”
“是你教我的。”
谢长寂听着她的话,痛苦闭上眼睛,缓了许久,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你和我说,有话说出来,喜欢,痛苦,憎怨,疑问,难受……你一句一句教我,我一直在。你教我喜欢,教我快乐,教我笑,可姐姐,”他惨白着脸,低头看她,勉强笑起来,“你今天也教我心疼了。”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花向晚听着他的话,想不明白。
谢长寂看着她眼睛,好久,才开口:“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过他。梦里我不是姐弟,你喜欢我,可你经常他在一起,最后你说,你跟他一起。”
一听这话,花向晚便明白,他的记忆怕是在慢慢恢复。
可就算恢复了……
不过只是对她的偏执,谢长寂,有这么在意沈逸尘吗?
她不懂,只能茫然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个梦,可姐姐,”他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恳求她,“为我了,你能不能离他远点?你和他在一起,哪怕你只是多看他一眼,”他不由自主握紧她的手,“我都觉得好难受。”
“谢长寂……”花向晚不理解,“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听着花向晚的话,谢长寂心上微微一颤。
他知道他的想法大逆不道。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他没有资格。
这世上,唯一一个有资格去质问她与其他男人关系的人,只有她丈夫,可他永远不能成为她丈夫。
他曾经庆幸于他血脉相连,却又在此刻无比憎恨这种身份。
他盯着她,完全不敢开口,花向晚疑『惑』:“谢长寂?”
“谢晚晚,”他苦笑,“如果你不是我姐姐就好了。”
这话让花向晚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容:“这样,我就可以娶你,成为你的丈夫,你也就不用再问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谢长寂苦笑:“你不明白吗?”
花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