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拨,水面字体消失,又成了普普通通的清水。
简单做了清洗,花向晚站起,走到床边,谢长寂已经坐在蒲团上,花向晚已经习惯他夜里打坐,打着哈欠上了床,好奇开口:“你天天打坐,不累吗?”
“还好。”
谢长寂背对着她,声音不咸不淡。
花向晚撑着脑袋,靠在床上,漫不经心闲聊:“三日后咱们大婚,你日去对一下成婚流程?”
“好。”
“哦,有一点我你说清楚,”花向晚起什么来,微眯上眼睛,“因为是我迎你入合欢宫,按着境的规矩,次是我的主场,我得在外面招待宾客,你在洞房等我,查探魊灵件,你只能在同我一起行礼时注意,儿你不介意吧?”
查探魊灵不方便也罢了,毕竟还可以暗中查。
但换谢长寂在洞房等,便有些像入赘了,她把握不清楚,对于谢长寂种土生土长的云莱正派修士而言,儿好不好接受。
然而谢长寂闻言,也没多说,只淡道:“好。”
花向晚他不介意,也放下心来,靠在床上,眯着眼道:“你要是睡,我让人给你支个床。”
说着,花向晚又觉得话作为夫妻来说,显得很不近人。
于是她又客了一句:“当然,你上来睡也行。”
虽然她觉得,谢长寂大约是不会上来的。
毕竟他要用努力修行,而且,她记忆中,他是很怕与人接触的。
记得那些年,不管再艰辛的环境,他都始终她保持距离,虽然她努力制造机会,但他都能尽办法她不同床。
她买通店家制造“只有一间房,只有一张床”的假象,他能在地上打坐打一晚上。
她故意受伤喊冷,他能运功给她发热一夜。
如柳下惠千古难寻,些时日他更是恪守规矩,来虽然了两百年,习惯应当没多大变化。
除了更疯,更孤僻,话更少以外。
花向晚『迷』『迷』糊糊睡去,等她睡着,谢长寂睁开眼。
他回头,静静看着床上的人,了片刻后,他站起,掀了她的被子,便钻了进去。
他上有些冷,花向晚察觉,便下意识缩了缩。
谢长寂了,便运功让体热了起来。
花向晚体质阴冷,没一会儿,感觉到热源存在,她便往前挪了挪。
谢长寂静静注视着她,她皮肤很白,在月光下仿佛是透着光。
他感觉自己心里那只巨蟒伸出了信子,盘旋着,打量着,缠绕着。
了许久,他终于才闭上眼睛。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又回到那个山洞。
他抱着她,好像要她绞杀在怀里。
她的腰好细,好软,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似如玉碎击瓷一般动人。
她什么都不记得,只会叫他的名字。
真好。
花向晚一夜睡得很沉,往她是睡得从来没么死的。
来或许是因为谢长寂守夜的缘故,其他她没把握,谢长寂现在不会杀她,她是很清楚的。
第二天醒来时,谢长寂已经不在房间,灵南进屋来伺候着她起,花向晚看了一眼外面,忍不住询问:“谢长寂呢?”
“上君去找玉姑核对婚礼流程去了。”
灵南回着花向晚的话,同时给花向晚系着腰带,说着近来的况:“次宫里要请的人多,请帖早早发下去,最近宫内都忙疯了。”
“嗯。”
花向晚点头,了,只道:“次负责宫宴的人都查了?”
“查了,”灵南应声,“都是合欢宫自己的人,放心吧。”
“其他无所谓,”花向晚叮嘱,“但给天剑宗那边的衣食住行要注意,若是出了岔子,到时不好收场。”
“我可不敢保证,”灵南实话实说,“婚宴请么多人,人手么杂,我只能说肯尽力。咱们与其等着他们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吧。”
灵南随口一说,花向晚闻言,是笑了起来:“既然你保证不了,那去帮我做件。”
“嗯?”
“别让人发现,”花向晚声音很轻,“去搞两株灵均草给我。”
“白。”
灵南点头:“我保证不让人发现。”
灵南伺候着花向晚起,下午出了门。
谢长寂好似很在乎婚礼,每日亲自去检查细节,等晚上回来守夜。
几日花向晚都睡得很好,等到大婚当日,精神饱满,兴致昂扬。
合欢宫场大婚从花向晚去云莱开始着手准备,得知来的是谢长寂后,又赶紧增加了规格,当日礼仪繁杂程度与天剑宗截然不同。
两人从清晨便起床,开始坐在花车上游街,等到午时到达祭坛,一起祭天签下婚契。
婚契成成三份,一份烧在鼎中祭告上天,另外两份各自交给自己带来的侍从,装入礼盒封存。
婚契花向晚先写,谢长寂再写,谢长寂看着婚契上落下花向晚的名字,眼神温了许多。
然后他写下自己名字,他写得很慢,很郑重。
等写完后,他抬眼看向花向晚,轻声询问:“份婚契,可作数了?”
花向晚笑了笑,只道:“那自然是作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