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开口:“谢长寂?”
花向晚没说话,震惊看对方,等彻底消对方说什么后,她冷静下来,神『色』慢慢平静。
雨声淅淅沥沥,花向晚想想,无奈出声:“你就这么叫你师父和长辈的名字?”
谢长寂盯她:“是不是?”
花向晚知道谢无霜肯定是拿铁证来找她,已经无可抵赖,便坦然承认:“是。”
她抬头,看空中落下来的夜雨:“我当喜欢那个人,的确是你师父谢长寂。两百前我来过云莱,名晚晚,纠缠于他,你师父不喜欢我,我心灰意冷,自行离开。下已经过去两百,我与他恩怨两清,你也不必再生是非。”
既然来的是他,不是谢长寂,那他应该没有把此事告知谢长寂。
花向晚想,拼命思索如何挽救。
谢长寂听这话,他克制自己,不敢出声。
他将目光缓慢挪移花向晚手上,声音微颤:“你以前用剑,你剑术很好。”
“我弃。”
“你曾天赋绝伦,十八岁位列神。”
“都是过去的事。”花向晚轻笑,“说,就是笑话。”
“花向晚,”谢长寂抬眼看她,“他已经是当世一人,你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欠你一条命。”
你本可以和他索要一切。
花向晚听这话,忍不住轻笑。
“他欠我?不,他不欠我什么。”
花向晚看向这个轻人,解释当是非:“封印魊灵本就是我师门要求,与他无关,我与他交,他救我,我还他,不曾欠。”
“晚晚是为他而死。”
“她不是,哪怕是,也让她死在过去。”
花向晚静静注视“谢无霜”,冷静得让人心寒。
看轻人固执的眼神,她强调:“不要打扰你师父,也不要打扰我。明日我会定下夫婿,后日我会同修文成亲,再过两日我就会远离云莱,他与我再无干系。你告诉他,是要做什么呢?”
“他是问心剑主,是云莱一人,他不可能随我回西境,可若告诉他,他当结发妻子要与他人再红烛同枕,又何等难堪?不如就当晚晚死,过些,他飞升得道,我再得良缘,岂不两全其美?”
谢长寂没有说话,他只是看她。
“无霜,”花向晚叹口气,“从当我假死开始,我与他的缘就断。姻缘不可强求,我已经重新开始,他再出,只是困扰。”
“困扰?”
谢长寂喃喃,他难以理解,茫然看眼前人:“可明明……是你先说喜欢他的。”
“抱歉。”
花向晚低头,这话出口,她莫名有一种错位的错觉,好似当的自己和谢长寂掉个位置。
那候总是他在说抱歉,可其实只有说抱歉那个人,是真的伤人。
好在眼前这人不是谢长寂,她说话也能放松些。
她无奈看“谢无霜”,轻声劝说:“我的确说过喜欢,可如今,的确已经不喜欢。”
谢长寂愣愣抬头,不可置信看花向晚,花向晚对他的目光有些难堪,想想,转身往里。
她转身离开刹那,谢长寂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
他的手很冷,带夜雨的湿润。
他颤抖,死死盯她发问:“他做错什么?”
做错什么?
她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爱就不爱。
说好喜欢他一辈子,临死前还在而庆幸,还好他不喜欢她,就不必为她的死而痛苦。
她至死都在为他想,怎么两百……
两百……
再次见,连认都不肯呢?
花向晚听这话,一也有些恍惚。
她想好久,苦涩笑开:“他什么都没错,如果一定说,我和他之间错什么,大概只有,”花向晚顿顿,随后缓声开口,“当我喜欢他的候,他没喜欢上我。”
谢长寂愣住。
“其实这也不是错,”花向晚很快调整语气,颇为轻松,“问心剑求以人之身窥天道,心中无执。他当乃问心剑传人,死生之界岌岌可危,他不可能为我弃道重修,也就不可能深爱于我。是我自己没搞清楚,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天剑宗弟子,苦苦纠缠。”
“不过还好,他没喜欢上我,”花向晚笑起来,“如今他问心剑圆满,对我想必也只是愧疚,你作为弟子,应当看明白是。”
“不喜欢……你又怎知,他不是喜欢?”
谢长寂喃喃。
花向晚抬眼,笃定看他:“若你不信,可回去问他。”
“从过去,在——他敢对我说一句喜欢吗?”
谢长寂说不出话。
他呆呆看前女子,脑海中浮出过往无数次,乃至最后一次,她都在问他——
“谢长寂,你喜欢我吗?”
花向晚见他平静下来,她拉开他的手,劝他:“回去吧,这不是你小辈该想的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
说,她转身往里。
谢长寂呆呆看穿嫁衣的女子消失在自己身前。
过好久,魂魄不稳所带来的疼痛让他微微清醒,他用仅剩的理智控制自己转身,安顿好谢无霜的身体后,慢慢回死生之界。
昆虚子在死生之界早就等得快疯。